早上她带着那幅先帝的画像去了长干里,那个房主说,当年常常来找母亲的人,就是画像上的人!
而且,还在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常常来救济,后来还重新给她们买了宅子,那时哪有什么平都才女。
这么说,先帝早就认识的母亲,恐怕早在父亲之前,那他们之间的关系
呼之欲出的真相,那么残忍,不,不会是这样的!她今天一定要知道,当年父亲母亲和先帝的纠葛。
“先生,真的要让云王殿下就这么跪着啊”
玄清和书院山长站在书房外,已经月上中天,云舒还在跪着。
“这孩子从小就执念得很,如何会轻易放弃,先生还是服一回软,让他回去吧。”
玄清挑眉,“哼!执迷不悟,他要跪,就让他跪着吧。”说罢转身走了。
“诶!这……”书院长叹了一口气,这位,也是个倔脾气,他不发话,谁敢上前,也无奈的走了。
姜武过来劝过她,云舒也不为所动,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痛密密的蔓延上来,像针扎一样,她还是一动不动,月光洒在她笔直的身体上,荧白如玉。
快要天亮的时候,云舒已经微微打着颤,额上已经被汗打湿了,她轻轻动了动胳膊。
“怎么样,还没想通吗”玄清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云舒硬撑着跪得更加笔直。
“先生是父亲最敬重的人,他正当壮年就被人构陷至死,先生就没有痛心过吗”
玄清走到窗边来,负手看着泛起鱼肚白的天边,声音伤感。
“恩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死,与其他人没有关系,是他太放不下你母妃了,这样的感情,不应该出现在你们这样的勋贵里,所以他是被自己的多情害死的,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那先帝呢母亲与先帝,是否…是否有不应该的感情”云舒跪行了两步,她还是将心中的猜测问了出来。
玄清转了过来,脸色晦暗不明:“放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舒摇摇头,厉声道:“母亲是叶家的人,东宫式微,而正德侯府,云家,都是珲王的拥趸,自从母亲嫁入云家,云家在朝堂上屡屡被打压,从来滴水不漏的云家甚至丧失了云家军的统领权,母亲在这其间是什么角色,一个棋子,一个细作,还是一个刺客!”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云舒苍白的脸上,云舒被打得偏到了一边,脸登时便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来。
先生竟然打了她!为什么先生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人!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猜测会害死你,害死云氏全族!”
玄清的神色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打过云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云舒的发髻散了,额头冒着冷汗,脑海里翁翁作响,仿佛过了很久。
她缓缓的爬了起来,倔强的稳住身体,她明白了,先生的所作所为,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向玄清拱手行礼,又恢复了那个淡漠疏离的云王,只是声音里压抑太多:“云舒多谢先生教诲,说到底这些是云家的家务事,云舒不会再连累先生了,告辞。”
一步步决绝而冷酷,头也不会的离开了书房,剩下玄清注视着她的背影,仿佛看到当年气若游丝的云蔚,一步一扣头,求他收留云舒的场景。
为什么,恩平如此,云舒也是如此,倔强自缚。
“恩平,为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姜武见云舒终于出来了,连忙过去扶她,刚刚他在外面,或多或少的听了点,没想到,当年的事如此残忍,只是心疼郡王,最深的伤害,却来自最亲的人。
云舒拂开他,自己挽了发髻,擦干血迹,一瘸一拐的下了山,骑上马飞奔而去。
云王已经有两日没有来上朝了,众臣议论纷纷,楮铭看了看云舒空着的位子,云家派人来说是生病了,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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