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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灰心过,自己努力追求的东西,完全不在人家考虑的范畴,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基本没在决策的因素中。哪怕他们让我算一卦也好,没人提起。
那些学习传统文化的家伙们,醒醒吧,你们自以为是的知识,早已被这个社会抛弃。我连自己孩子的命运都影响不了,还预测个什么东西。他们找我商量,只不过是因为,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们从未因为我的知识找我咨询,也没有认为我们的传统文化有多么重要。就连岳父,这个爱收集古董的人,喜欢书法的人,也从来没觉得传统文化有多少实际的作用,最多是他的一个业余爱好,仅是一个可供观赏的玩意。
当一些人自以为是地钻研圣贤之学的人,不要自认伟大和聪明了,也不要以安贫乐道来安慰自己在社会生活中的失败。没有用,成功者,瞧不上这些。而失败者,又用不上。
我能说什么呢对于有钱人来说,签证、住宿、护理、法律手续,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问题。对于很多一般人来说,大部分的事情都有障碍,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其实,在我看来,只有一个问题:问题是没钱。
我只能表示支持,我没有理由反驳。美国是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他们都去过,我没去过,我不能反驳。强大的实力决定强大的影响力,影响到了我的孩子。尽管我是他的父亲,尽管我拥有丰富的汉语知识,尽管我也时常为生在这个国度、这个文明、这个时代而骄傲,但我也必须得支持,因为,在最重要的问题上,关键不是看气质,而是实力。
我那一整面墙的二十四史,像是中国文化的广告,在我看来金光闪闪。但是,在利益和选择面前,最恰当的方法是:不看广告、看疗效。
妍子专门给我的母亲作了汇报,我母亲虽然感到有点不放心,但也露出了惊喜的眼神,她的孙儿就要成为美国人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神话,她甚至觉得,妍子仿佛无所不能。
没有人察觉我的失落,我伪装得很好,为我孩子即将踏上美国的土地而高兴。岳父母在收拾东西,他们要一同过去,住在一个朋友家里。要知道,许多中国富裕起来的同胞,在美国有别墅,孩子也都变成了美国公民。这是理性的选择,一家两国制,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狡兔有三窟,李小龙当年就是这样的。
准备很简单,因为美国什么都有,他们朋友家什么都有。在离别前的家庭会议上,岳父母将家庭所有的企业都托付给我管理,还说,等妍子出生后,岳父回来,我过去,算是替换照顾。临别时,岳父说了句:“家里就靠你了,妍子有我们,你放心。”
这是一家人说的话,既是托付,也是安慰。
离别前的晚上,妍子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宝宝,明天妈妈带你到美国去,要离开爸爸了。要爸爸放心,我们会好好的。爸爸每天要跟妈妈打电话,宝宝也要听到爸爸的声音。也许第一眼见到爸爸时,我不认识你,但只要你对我说话,我就知道你。爸爸也要好好的,要努力上班挣钱,不要去找别的阿姨。爸爸是宝宝的英雄,也是妈妈的英雄,爸爸要好好吃饭,爸爸要煅练身体。宝宝回来后,爸爸要带我玩,爸爸要有力气。”这一幕,我非常感动,我想,妍子是爱我的。不管孩子在哪里出生,都是我们的血液,我都不能让他失望,无论他是男是女,他都是我们的。
我送他们上飞机。
他们离开后,我一个人在车上坐了很久。这样的情景上次也发生过,在乌鲁木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某个角落,有不详的事情在窥探,祸福难料。我又不敢预测,关系到自己最重要的事情,预测好不足以安慰自己,结果不好,让我更加焦虑。从自己的经验来看,凡是关系到自己最重大的事件,不预测更好,反正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东西。
回到家里,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觉得没什么趣味。我让宋姐回去了,就我一个人,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有时到妈妈那边去住,我要看看她具体生活的情形,解决她的烦恼和生活的问题。
小的走了,我可以专心照顾老的。
有时,我还在那里住,我和妍子的婚房,窗户上大红的喜字没有褪色,婚纱照依旧光彩,水床仍然那么舒适,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