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茉莉呼出一口气,情绪稍稍平缓了一些,无奈道:“算了,你起来吧。”
“是,谢王妃。”
阿缘起身,见朱茉莉依旧神色失落,又小心翼翼上前道:“王妃,据说冷语姑娘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教她看了不少书,不然王妃您……”
朱茉莉猛的看向阿缘,阿缘立即住了嘴,怯怯的退了身。
“王爷教冷语”
阿缘愣愣的点头。
心中蓦地有一丝不知名的酸涩。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理,冷语已经恢复了许多,她才刚醒来,打算下地活动活动,便见朱茉莉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冷语,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快,给我看看,这些字都怎么念。”
冷语接过书,见上面尽是圈圈点点的,抬眼看了看朱茉莉道:“王妃,你在看《诗经》”
“对啊,我听别人说读书人一会读诗经的嘛,所以就拿来看了,谁知道,这上面尽是那些难认的字,见都没见过。”朱茉莉抱怨似的说着,又歪着脖子看了看冷语,笑了笑又有些好奇的问:“冷语,听说你原来都是王爷教你读书认字的”
“是,”冷语淡淡道:“王爷有空的时候就会教,我、冷言还有小安子都是王爷教的。”
“哦……”朱茉莉点头,“原来不是专门教的啊。”
“嗯”
朱茉莉立即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见冷语奇怪的看向她,赶紧打哈哈道:“呃……那个……冷语啊,帮我念念那诗吧。”
“好。”冷语低头看书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
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念完抬头,将书交还到朱茉莉手上,“王妃,记住了吗”
朱茉莉呆愣的点头,“好像……有点眉目了,呵呵,不过……这啥意思啊。”
“哦,这首诗是说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雎鸠鸟声声鸣叫,在水中的一块小洲上,有一位美丽窈窕的女子正在采荇菜,一位男子看到她时,便爱上了她……”
冷语一口气解释完,顺了口气又道:“王妃,明白了吗”
听闻冷语忽转口气,已沉浸在诗中美好情境的朱茉莉惘然回过神,“啊,明白,明白了。”这是才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一阵发热,合上书,转身含笑离去,心中便萌发了一个美好的想象。明月当空,朱茉莉独坐窗前,双着撑着脸,仰头望月,不时又大叹一口气。
阿缘替朱茉莉铺好了床铺,回过身来走到朱茉莉身边,发现她正对月发呆,对她的来去毫无反应,身前的书她离去时翻的拿一页,现在仍旧在哪一页。
她又弯下身看了看朱茉莉视线所到的地方,除了残月一轮,别无他物。
“王妃,你在看什么”
“哎……”
朱茉莉再叹了一声。
阿缘愣了愣神,又接问道:“王妃,您怎么了今天您从冷语姑娘那里回来就一直叹气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朱茉莉回过神,收回目光,扭头看向阿缘道:“没什么,”起身,冲她笑了笑,“睡觉。”
“啊”
看朱茉莉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这倒把她弄糊涂了,王妃这是怎么了
……
“王爷,查出来了,是来自西域。”
书房里,冷言向窦煜禀报,窦煜将那银玲摆在桌上,端详着,似乎在回忆,突然眼里一丝光芒闪过。
“夜来客栈。”
冷言听窦煜嘴里说出那几个字,也是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夜来客栈的时候,见过那只银玲,就是那晚跳舞的舞姬身上,不过因为他们那晚的目标是黑狼,再加上在夜来客栈里,晚上有从西域来的舞姬跳舞,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所以并没有仔细注意那个舞姬。
一旁的四大隐卫之一,一身白衣的云竟道:“据说西域那边的人通常都有戴铃铛的习俗,不管男女。”
“如此,便可确定,那天打伤冷语的人八成是一个从西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