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凝聚起冰冷的寒意,他怎么也没想到薇露出手这么狠,少雨是不是怒轮得着那女人来横加干涉吗,打她耳光不啻也是狠狠地在掌掴他。
她的一只手从脸上垂下来,颤颤地想推开他:
“不要,我……好丑……”
他顺势在她青肿的颊边轻轻地盖上一个吻,唇上带着一股如电的热流,麻麻的、烫烫的激过她的脸上的瘀血青肿处,颊边的肿痛竟然有几分减弱。
“无论怎样,我都觉得你的美是独一无二的。”
“你……哄我……”她抽抽噎噎地说。
“我有必要哄你吗”
他的声音骤然一冷,随即想到自己是在安慰人,依稀记得幼小时他是很会说甜言蜜语的,无论是宫里的侍女还是地球上的亲属,他都哄得他们一个个眉开眼笑,争着抢着要抱他这个看起来粉雕玉琢、其实脾气极坏的小魔头,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连安慰女人也不怎么会了,常常只会专横地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
他放缓语气,柔声道:
“少雨,别哭了,好吗眼泪会刺激到脸上的肿伤,对恢复不利,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再让人欺负到你。”
“她……和你自小在一起,青梅竹马、又漂亮、身份又高贵,你……你才不会为了我这个怒……”少雨想起薇露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说出来的话满是酸味。
“你是我的人,无关于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和我的亲疏度,她打你就是对我不恭。”
安棣言声音冷冽,唇边却卷起一抹偷笑,这女孩子显然是在吃醋,否则说来说去怎的老是集中在“自小在一起”、“青梅竹马”这些语句上,这让他很大男人的心得到几分愉悦和满足。
安棣言的手指按在手镯上的一颗宝石,一束蓝光射向光亮的丝木桌面,随即桌上升起一道光幕,他的手指飞快地在光幕上跳动,一排排闪着蓝色的人名自光幕中出现。
“这是在宫中进行排查后,所有符合入宫三年以上、有机会接触到父王母后起居饮食的宫廷成员名单。琏里,你也下载一份,我需要回一趟寝宫,晚上先由你来审问莫涅。莫涅暂时关押在待罪宫人监所,对外宣称的罪名是‘偷藏宫中禁物’,监所的管理武士已由我的护卫武士暂时替代。”
“是,殿下。”琏里打开手臂上的信息传递器,一束银蓝色的光从镯子表面射出,连接在桌上的光幕。
不过一两秒钟,光束隐去,琏里关上信息传递器,退出小书房--
天空已呈现出夜色初临的青紫色。
安棣言带着随从回到王储宫,在底楼转了一圈,没见到那个轻盈娇俏的身影。
想必是躲在楼上,他思忖着沿楼梯走上去,穿过一间间宫室,直到寝房门在他眼前自动移开。
“少雨--”他先叫一声,听到房内有声音传出,知道少雨在里面,大步走进去,却见到内室的水晶琉璃门旁人影一晃而入。
这小女人,听到他唤她不来迎接也算了,怎的反而往内室躲
安棣言有些冒火,但知道她今天被薇露欺负,受了委屈,就算见到他没有好脸色也很正常,她又不是没跟他闹过别扭,她是惟一一个常常用两只“爪子”把他的手臂、背脊抓得血痕斑斑的女人。
回到寝房门口,吩咐了法提几句,然后又转过身,打开水晶琉璃门,走进内室。
第一眼,没有找到那小女人;第二眼,才发现小女人竟然连头带脚闷在床上的薄毯中。
她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赶不及地逃进内室就是为了把自己遮起来
他在床榻上坐下,伸出手就去扯她头上的毯子,但她紧攥着不肯放,两人仿佛拉锯似的一阵抢夺,但毕竟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许多,当安棣言火气蹿上来,使下力去,整条毯子仿佛被狂风卷起,狠狠地掀开抛到床脚。
再一瞧,床上蜷曲着身体的小女人在毯子下竟然还罩着一层白色绣花头纱,想起在兰德时让她戴上头纱,都是一脸的不乐意,她主动把脸遮住,只有可能她不愿意将脸示人。
她的脸……难道说伤得很严重
少雨抽了下鼻子,手抓在他的衣襟上,指头湿漉漉的,目光扫去,发现他下午穿去见使臣的一身白色绣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