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棣言拽着少雨在坐榻上坐下,女店员奉上的香茗,打开立体影像,出现各种可供挑选的珠宝首饰款式,如果大致看中就可以请店员将自己喜欢的首饰取来。
少雨瞅得目不暇接,但觉得每一件首饰都异常精美独特,结果两人身前的桌上堆满了店员取来的各种款式的头饰、手镯、项链、耳环……入目的是一片晶莹夺目、宝光璀璨,都让她觉得异常不好意思,可是只要她对哪种首饰的影像多看几眼,安棣言就立刻让店员将真品取来,而店员的素质自然也是一流的,对此毫无怨言,女店员还殷勤地取来据说是东家庄园中所种植的鲜果请顾客品尝。
戴上一套镶嵌着“碎月石”的首饰,少雨细细地打量立体影像中的自己。
碎月石是银雾星系特有的一种宝石,散发着皎洁如同月色般的银色辉光。这套首饰以丝蝶为形,中间铂金细丝的盘花中镶上碎月石,再垂下长长的银色的点缀着钻石的流苏,精美雅致,很具有女性似水的柔美。
可是脖子上那个金灿灿的项圈让她皱眉触心,任凭其它首饰如何典雅美观,都被这个宠物圈般的项圈夺去了眼球,特别是那些以银色为主色调的首饰,和这个卡在喉咙处的项圈实在无法相配。
“斗兽表演是巡游演出的一个分界线,之前有不少表演包括斗兽有场地限制,无法在街头巡游时演出,但之后就没有这个限制了,所以看台上的宾客在斗兽表演结束后就可以自由安排,不算失礼。”安棣言说着向少雨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过来服侍他。
她只得放下羽毛面具,走到他的身旁帮他脱下厚重的礼服,好在这一次不像杜茵宫时初次服侍他穿礼服,那时她都搞不清哪是装饰品、哪是衣扣、哪是腰带锁扣。
取下银色面具,换上轻薄贴身的黑色犀皮外套,安棣言挑了一个细羽由眼部的银色向外渐变成黑色的半截式面具,戴上后倒和他身上的服饰极为相配,虽说遮住了一半俊美面容,但他那幽蓝深邃的冰眸、线条优美的薄唇,以及颀长挺拔的身躯,便已足够吸引人的目光,戴上面具后更是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神秘诱惑。
雪不自禁想起五年前戴着黑色摩托头盔的他,虽说没有见过真面目,却已让她把他以最郑重的方式放在心底珍藏,可如今……
她吸了口气,再常常想起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已很明白地告诉过她,在他待人处事的词典里没有“曾经”,她又何苦深陷在曾经的记忆中。
转过头,拿起她的稚更鸟羽面具戴上,一旁的息蒂展开一件丝质的白色带帽斗篷要披在她的身上,她意外地一扬眉,说:
“不冷啊。”
“这个季节茵特城夜晚过十点后有几分寒凉,看台上有温控装置,但街道上没有,要是感染上风寒,恐怕会病上几天,你缺少对这里一些流感的免疫力。”安棣言横了她一眼,“回去后得让宫里的御医官给你注射些必要的针剂。”
“我又没生病。”少雨披上斗篷不悦地撅起唇。
“你身体弱,生病就来不及了。”他凑近她,亲手替她系起斗篷上的丝带。
她心想就算她身体弱也是被他鞭打的,这男人此时反倒装起体贴来。
系上带子,他的手探入斗篷内,拉起她纤细的小手,走出休息室。通过走廊,尽头的门自动打开后,已在看台的背后。
侍从辛萝已准备了两头狮驼兽,可能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这两头都是很平常的杂色狮驼兽。安棣言抱起少雨将她侧身放在狮驼兽上坐好,然后自己才一跃而上,跨坐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将裹着斗篷的她紧紧地拥住。
反正戴什么都不好看,戴什么她都不过是一介女怒,恐怕他人注意到她脖子上这个与其它饰品不相衬的金色项圈,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懊恼地取下试戴的“碎月石”项链、耳环放回首饰盒。
安棣言亮如寒星的眸子一闪,手抚过她脖子上的项圈,意味深长地说:
“这个项圈眼下很适合你,除非什么时候你让我感觉到你的整颗心都臣服于我。”
想让她整颗心都臣服于他妄想!她再怎么欣赏他的魄力、他的果敢、他的王者气概,也决不会忘掉他在掳走她的那一晚带给她的重重折磨、带给她无边无际永难磨灭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