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伸出去,在画上轻轻碰了碰,又迅速缩了回来,似乎画中的花上有刺已触到她的手指。
“这是蔓血萝,是兰德加斯特王朝时期的神圣之花,王室纹章中就有蔓血萝花的图案。”安棣言解释说,“在兰德传说中司血液的女神在花园中种满蔓血萝花,每天用鲜血滋养……”
少雨皱了皱眉,轻蔑地说:
“将鲜血滋养的花奉为‘神圣之花’,加斯特王朝想必是个残忍血腥的朝代。”
“鲜血是生命的一部分,是人类灵魂得以存在的必要。”他很平静地说,“加斯特王族作为最后一支具有血族血统的人类,和地球上流传的吸血鬼,也就是vampire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们崇拜鲜血,吸血更多的是一种宗教上的仪式,而且并不以鲜血为主食,也从来不会为了获取血液而捕猎人类。
加斯特王族在兰德的真实历史中是高贵、正直的一群人,却因为性格中孤傲、温和、自闭等缺点,最后造成大权旁落,被尼松家族以暴虐嗜血的罪名推翻。执政需要铁的手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就算在一片繁荣和平的表象中也不能掉以轻心,总有一小撮怀有野心的臣子为了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在策划各种阴谋,需要在他们蠢蠢欲动之前将的萌芽掐断,这才是一个雄才大略、值得臣民崇敬的真正王者,加斯特王族作为执政的家族并不成功,但并不能就此指责他们的人品。”
“铁的手腕”、“蠢蠢欲动”……他此时说话的口气用词,让少雨忍不住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年轻男人,这两个人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她真的受不了一直折磨着她的这个问题,如果他就是五年前的那个黑盔男人,她昏迷初次醒来时就听到桫先生将他了解到她的情况禀告给他,他知道她的名字,尽管她改了姓,但在档案中他看到曾用名这一栏也应该记起她,她和他并不是容易遗忘的普通邂逅,而是伴随着袭击和杀戮。
“你……”她略一迟疑,尽管息蒂在教她礼仪时,要她称呼安棣言为“殿下”或者“大人”,这让她有一种极深的羞耻感,仿佛她由身至心都已成为他的怒隶。一直以来,他下达命令,她就默默地服从,从来没有称呼过他什么。
“你”他饶有兴趣地瞅着她,“我没名字吗”
他让她叫他的名字她几疑自己听错,他什么时候这么大度,她不是他的怒吗就算不是怒,以他的身份也不许别人直呼其名。
“安……棣言”她小心翼翼地问,她不知道他的名字究竟是“安棣言”还是“棣言”。
“有必要叫得这么长吗叫我……棣言。”
“叫我--”他用命令的语气道。
“棣……言……”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名字有这么难叫吗”他不满意地说,“重叫--”
“棣言……”她垂下眼睑。
“看着我叫。”
她只得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张俊美又潜伏着几分危险的脸庞,觉得自己被他整成了复读机:
“棣言。”
他终于满意地垂下头,奖给她一个吻。
她竟然可悲地堕落到如此地步,羞愧和苦涩让她几乎忘了自己原本想问他什么,反倒是他提醒她道:
“你想问我什么”
“你……棣言,你常来地球的吗”她迂回地问。
他微微眯起双眼,反问道:
“如果是在地球,你需要在飞机里封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某个地方,你会经常做这样的旅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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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运真的不可以再逆转了吗她再也没办法回去地球见到她的外婆、见到舒妍、见到华昀,再也没办法每年的清明在母亲的坟前上一炷香了吗
坐在榻上,趁息蒂去收拾飞船降落兰德后需要携带的行李,少雨抱着空弦琴陷入沉思。
数天前他如此绝决地要把她和地球上的一切斩断,是想让她只能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依附着他的强壮才能生存下去。只要她顺从,他就像对待一只合心意的宠物,极有耐心地用夜邪语和她说话,纠正她语法上的错误;
带她去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