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冷然。
君子寰似料到他有此一问,唇角微挑,逐字顿出,“北帝兴兵,欲占东夷。”
“什么!”
华庭轩霍地上前一步,语里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先是西戎,继而东夷,北朝分明是想南侵,这么大件事,除了你,朝中竟无其他人知晓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你先别管,你只要知道,这份军报在我离开帝都时也差不多是时候送达陛下的手中了,到那时,他该头疼的是东边,所以……”
“所以你才能这般无后顾之忧地离开攘外必先安内,他又怎会冒险于此时令朝中生变君子寰,你果然好手段,竟能与北朝皇族人联手,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你!只是千万别玩过了火,小心引火烧身,赔了夫人又折兵,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整个南朝作赌注!”
君子寰神色一冷,敛眉沉默不语。
究竟是拿江山做赌注,还是……人
大雨渐止,朔风未静。
深沉夜幕暗如凝墨,唯一光亮来自崖洞外乍然劈下的道道惊电。
少雨浑身衣衫尽湿,紧紧粘在身上,被风一吹,冷不防猛打了个喷嚏,崖洞窄小拥塞,这一声显得格外响亮,她环臂拥住自己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将羞红了的脸深深埋进曲起的双膝里。
谁料刚一低头,身子就叫人自后圈住,背抵上他胸膛,整个人被他不由分说用力箍进怀中。
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颊上霎时鲜红欲滴,脑海里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了该怎样挣扎。
在这之前,他好像刚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是什么
对了,他好像说,他对自己的心意……
心意……
什么心意
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样的话难道真的因为他……喜欢她
不,这绝不可能!
先前那些羞辱与戏弄,她至今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看她的样子,从来除了冷傲睥睨,霸气横溢,再无半分缱绻柔情。若说有,也仅仅只是一种对猎物的兴趣和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她又怎会真的傻到去相信他
似他这般冷血无心之人,何谈情爱痴缠
思及此,心底陡然凉凉的一片,明知挣不过他的钳制,便低头动也不动,浑身僵硬如石。
身近若咫尺,心远如天涯。
赢城邺挑起面具下斜飞入鬓的长眉,好似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双臂猛地一收,将她用力扣紧。
人已在他股掌中,心,可以慢慢地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