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笃定,使迷香这种下三滥手段迷倒她的小雨断不会是什么大家闺秀,也必不通棋琴书画,她要让睿祺慢慢悟到生有相似面孔的她才更像蒙古格格!
而她做到了,睿祺心里确有了怀疑,当初太后许婚给城邺时他就听闻蒙古格格乌日娜(乌兰珠)端庄娴雅,知书达礼。而小雨的言行举止哪里谈得上半分知书达礼但若没结识乌兰珠,谁又会去起这疑心顶多就是以为传言非实罢了。
因心里搁了事,睿祺连着几日天一擦黑就出宫跑往《落梅苑》。
这天黄昏,他踩着夕阳余晖又来寻乌兰珠,她正伏案作画,晚霞透过秋香色软烟罗窗屉洒了满桌,青玉笔架逆了光,剔透出一汪碧色。作画之人,沐浴在霞光中,专心致志,自身就美如一幅画。
乌兰珠画毕,掷笔,抬眸方才注意到他,抿唇,漾出一抹笑。
睿祺上前,一瞧,她画的竟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壮丽风光。
“姑娘是蒙古人”他脱口而出。
她微微一笑,默认。
“姑娘莫非是……”
四目相对,无须更多语言,他想问的,她秋水明眸中已明明白白写着答案。
倒抽一口凉气,睿祺愣愣看着她,尽管心中早已猜到,但他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半晌,方道:“敢问……姑娘,你何以又沦陷到了这花街柳巷之中”
她不语,转身离了桌前,落日最后的一幅裙裾斜斜拖曳在地,正一点一点,抽离、黯淡……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点头。她沉吟会,道:“我并不想做什么瑞王福晋,但,瑞王府总好过青楼不是可,若将终生系于一花花王爷身上,我实不甘心。”
听她如是说,睿祺竟暗舒了口气,要知道小雨冒充蒙古格格混入王府可是死罪一条!然,心刚放下,却又提起,他皱眉问:“姑娘还未回答我,是如何到了此地还有,你既不想做回瑞王福晋,又因何要存心让我起疑”
乌兰珠将自己如何被迷倒一事说给睿祺听后,他联想初认识小雨那晚她拿的那包首饰便明白了,怪道那夜她会番强而出,那样一个娇俏可爱的人儿却原来是个贼!
“姑娘现今打算如何解决这事”
“公子认为我该如何做”
“呃……她叫小雨,依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她只是调皮得紧,为人倒不坏。”
“为人不坏若不坏何以会使用迷香此等手段不坏她能偷天换日依着公子来看,要如何才当得起个‘坏’呢莫非要杀人越货才能称之为坏”
“非也!”睿祺微有些囧,尔后将那日去瑞王府,看见小雨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护着苏合一事告知了她。
“哦,还有此等事”
“难不成姑娘怀疑我在说谎么”
乌兰珠静默不语。
“姑娘,接下来,你待要如何”
“我不知道。”
他问乌兰珠,而乌兰珠这会自己也不知该要如何是好了原来她从内心里就排斥嫁一个花花王爷,现听他说了小雨护苏合一事越发举棋不定了。
“姑娘若揭穿她,她则必死无疑!”见她犹豫不决,睿祺只当她欲揭穿小雨拿回格格身份,心下不由暗自着急,当他发觉自己在替小雨着急后又是一惊,什么时候他变得事非不分了
“我并未想过要置她于死地!可青楼终非我久呆之所!”
“姑娘想脱离此地还不易得。”
“哦”
“我想我可以帮上姑娘这忙。只是姑娘离了此,却要以何为生蒙古那……”
“我不会回蒙古,如公子能搭救我脱离苦海,乌兰珠不怕寻不到一碗饭吃。”
乌兰珠母妃虽受宠,可红颜薄命,早驾鹤西去。她婚事掌控在大妃手中,回去,等待她的也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即如此,姑娘听我信儿,最迟三日后我定打发人来替姑娘赎了此身。”
翌日黄昏,睿祺打马往瑞王府而来,经过后院忆起那晚小雨番强头之事,不由勒住马,扭头望向墙头,却见墙头又现银钩,稍时小雨那古灵精怪的脸蛋便露了出来。
见墙外有人,小雨先是一惊,继而发现是他,便绽放了一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