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祺负手而立,望着小雨,不禁又忆起《落梅苑》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一个古灵精怪,一个温婉娴静。
岂容辨错
笑。
地敞中原秋色尽,天开万里夕阳空。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园中花草树木,深深浅浅染了秋色,金黄、橘黄、明黄,杂了盛夏遗下的一点墨绿,更有片片仲秋的朱红,衬在钴蓝的天穹下,似磅礴的浓墨重彩,狷狂炫目地泼了满天满地。
小雨和睿祺登上园中八角亭,她一屁股坐在亭内栏杆上,甩着双足仰面问睿祺:“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那只猪的”
“猪”
“不明白猪是谁那你也是只猪。”
“哦,呵呵,你越发调皮了,怎可将瑞亲王比做……”
“有什么不可以他本来就是!那些女人你也瞧见了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王孙公子干嘛一个个都喜欢妻妾成群,弄一大堆女人,又不能每个都去爱,人的心才多大点啊,哪能装下那么多女人”
“呃……这个么……”睿祺略有些儿囧,但随即面色一紧,反问道:“你可是在吃醋”
“我为他吃醋”小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神情很是不屑,“一个花花王爷也值得我去为他吃醋么更何况还凶得要死!以前在……在蒙古,我听说有一对夫妻,女的患病死了,不出一月那男的也就因极度思念而跟了去。我觉得,做夫妻理应如他们一般才好,男的就娶一个……”
静
好奇怪的寂静
小雨叽叽咕咕说了一大通,忽想起睿祺半晌无声。
抬眸。
却见他正凝神看着自己,眼中波荡着异样的流光。
“雨姑娘。”
他声音低低盘桓在她头顶,有些滞涩,有些微颤,听得她心漏跳一拍。
无措地垂下秀睫,头铃兰般扭向一旁,落霞满靥。
有风拂过,将她裙裾吹得鼓起,像朵含羞半开的花,帛带飘飘荡着,一下一下轻点着他的袍襟……
“呃,那个……”不习惯这诡异的气氛,终是小雨先打破沉寂,可一开口嗓子却从未有过的干涩。
她这一出声,睿祺仿似微惊了一下。
眼前之人可是瑞亲王的福晋,他的瑞王婶,他都在想什么呢
“今儿天气不错。”他往亭边跨了几步,敛了心神,故作轻松地说:“原本打算约王兄去城外骑马狩猎,可我来得不巧,他一早就出了门。”
“去城外骑马狩猎明天去行不行带上我好不好”小雨一听兴奋了,上前扯着他衣袖急切地问道。
“不行,你哪也别想去!”愠怒的声音自亭下传来,不须回头小雨就知道这话出自何人之口!在玩心促使下,她一脸恼怒地转身冲城邺嚷道:“为什么不行我为什么哪都不能去我又不是这王府的死囚,凭什么禁我的足”
城邺却不看她,转向睿祺,淡淡地道:“让你久候了。”
“噢,我,我刚来不久。”睿祺颇有几分不自然地扯出一丝笑。
“你还没回答我,凭什么禁我的足”小雨仗着九阿哥在这,知道城邺不至当着他的面对自己施暴,因此底气十足的大声质问道。
“就凭你是我的福晋!没我的允许,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
“福晋你别太抬举我,我当不起!啊,对了,你的侧福晋吩咐我打扫院子,我险些儿忘了,不干活可没得饭吃。九阿哥,您今儿可都瞧见了,奴婢顶着瑞王福晋的虚名在这府里干的是啥事儿您如果体恤奴婢,见了太后娘娘烦请帮奴婢捎句话,就说奴婢在王爷调教下学会了从前很多在蒙古都不会干的活,奴婢感念太后娘娘恩德,无以为报,愿进宫去替她打扫院子。奴婢这里谢过九阿哥,奴婢告退!”
她说着甩起帕子又欲给睿祺行礼。
城邺一把扣住她手腕,磨牙低吼道:“你存心是不是”
“王爷说什么恕奴婢不懂。”
眼见得城邺要发作,睿祺赶紧道:“王兄,今儿秋高气爽,睿祺本想约王兄出城狩猎,可这会已近正午,时辰晚矣,不如你我二人在这亭中畅饮一番如何”
城邺松开小雨,压住气道:“你即自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