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她才止住了哭声,慢慢的抬起头来,郁雅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的眼睑处通红一片,拿出纸巾帮她擦干,妮推开纸巾,一下跳开了她的怀抱。
“对不起。”
“不用说了,我知道,现在能不能请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妮,你还在怪我对么”
“谈不上怪了,只能说我现在没有心情,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妮别开头,心里一片死寂,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对她恨,还是原谅她,她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寻一个答案。
她静静的看着郁雅,眼神空洞,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无视掉自己的妈妈,即便她再怎么央求自己原谅,她也可以不去管她的想法,按照自己的叶式,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她无法做到残忍,即便站在面前的人是祁白若,她也无法对她说出过分的话来。
况且,她还是自己的母亲,即便再恨,她也无法做到像郁雅那样狠心,终究很多事情都是难以衡量的,就像现实和梦境,是永远都无法结合在一起。
她只能,用眼睛看,用心灵去感应,把这些通通当做给她的教训,让她铭记在心。
“妮,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去思考的,妈妈这就走,妈妈不会再去打扰你,若你想妈妈了,或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打这个号码好吗”郁雅从包里拿出一个记事本,撕下一页,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上去。
深夜一降临,妮躺在了床上,她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居然低声哭了起来,她从没像现在这样,那么难过,心那么的痛苦,她感觉自己的心是在左右徘徊的,被分成两半的,一半是憎恨,一半是原谅,如果她不是那么的矛盾,她真的很想立刻就原谅自己的母亲,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对她的怨恨也不再这么的明显,或许,她也有苦衷,但也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
可是,她还是无法做到从容的去面对一切,那些和她的隔阂,早在她不在的这些年前就形成了,想要遗忘,不是一朝一夕的。
妈妈,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依赖了,你当初的狠心,你绝不知道,这些年,我们是如何度过的,而现在你一时的怜悯,只是徒增伤悲罢了。
你叫我如何原谅,你的离开,爸爸的离开,五年来,我的身边几乎没一个亲人,我每次都会在睡梦里哭着醒来,叫着爸爸和你,我曾经哭得多伤心,多害怕,可是我必须学会坚强,我被人排挤,我带着穆鑫生活在最底层,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我被迫去兼职好几份工作,每天累得不像话,为了穆鑫过得更好些,我去做很苦很累的工作,有时我还在缅怀自己的过去,曾经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而如今,却是落魄的连温饱都成问题。
那些从没被参与过的过去,你又如何知道,这些年我是如何挣扎的,如何拼了命的寻求一条生路,不为别的,只为我那可怜的孩子。
当我想要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当我已经彻底的决定放弃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的片段和回忆时,你忽然的出现,又将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妮醒来时,祁世夜已经将早餐买好放在了饭桌上,是她最爱的水煎包和红豆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见上面附着一张小纸条,妮细细一看,不禁笑了起来。
心里一股暖意袭来,她这一生,除了亲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她了,而他是第一个,他写在纸条上的话让她的心不禁泛酸。
人这一生活得太难,有时能简单便简单些,她这一生,牵绊太多,反而变得更有勇气去承担,越是逆境,越是坚强,正应了这句俗话,不过,牵绊太多已成累赘,这一生,便不再相信任何好的事物。
纸条上写着:妮,你一定要幸福,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过的幸福。
祁白若犹在半梦半醒中,梦里,他好像梦见了一个人,好似有人在注视着他,一个朦胧的身影,纤细的个子,站在雨里,迎风飘扬的长发凌乱的搭在两肩,雨夜里,他看见了这个熟悉的影子,她慢慢的转过身,看向他,她在对着他微笑,慢慢的离他越来越近,随后,她的脸渐渐地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在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