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让盈风吃疼揪紧了眉头,身体往后倒去撞在了墙上,用袖子紧紧地按着脸上的伤口,鲜血很快便涌出来沾湿了襟带。
云歌辞持着沾血的匕首,阴狠嗤笑:“不自量力。”
看着痛苦的盈风,云歌辞心中嘲讽无比,你生平的武功还是我教的,如今却用来和我对抗,这难不成,不是自找死路
所在角落的盈风,半边脸和脖子上都是血,姑娘足够忍耐,竟没有发出半句痛呼。
她狼狈地靠在墙上,血淋淋的修子捂着受伤的脸,一双眼睛盈满了凶狠恶毒的怨恨,死死地勾着云歌辞。
那目光如淬了毒,要把云歌辞给碎尸万段。
莫名的,云歌辞心口沉沉一闷,似被什么击中一般,说不出来的闷痛。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如今可以手刃仇人,不是应该感到痛快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有那么一些的难过
盈风这眼神,太毒辣,太狠绝。
不知浸过多少年的仇恨,才让一个人,把仇恨酿成了剧毒,目光中的寒意怨念,直入人的心头。
教人心颤不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因为疼痛,盈风的嘴唇克制不住的颤抖,这话是从牙龈里蹦出来的。
云歌辞眼下占了上风,以她行兵打仗的性子,这时候定然是趁机追击,斩草除根了了事。
可她迟迟没能下得去手,僵直地站着和盈风对视,眼中汹涌过的,都是沉沉的恨意。
两人无声对峙,空气里血腥味,越来越浓。
再这样下去,盈风流血过多,她怎么也都撑不住吧
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杨清音有些着急地开口:“凤典正,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刚才的确救了我,要没有她,我早被高阳给抓走了,你先帮她止血,我们再细说。”
杨清音目睹了云歌辞出手,顿时见了血光,心中自是有几分忐忑的。
毕竟这里是尚仪局,盈风要是死在了这里,事情多是不妙。
况且,她总觉得,盈风不坏。
云歌辞心情很是复杂,救盈风,对不住自己,也对不起愿儿。
可当下,她的心乱得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事情怪处太多。
几番思索,她最终妥协,不能因为一时的仇恨,而坏了现在要走的路,毕竟,她最大的敌人,不是盈风。
是萧离声,是谢容华。
她是做不出来为自己的仇人止血救命的事情的,脸色;冷凝地转过身,伸手解开了杨清音的穴道。
杨清音慌忙找来止血的金创药和纱布,准备给盈风止血。
不成想盈风却不领情,一把抽走杨清音手中的药,往伤口上胡乱地倒去,然后用力扯下一截袖子,往脸上绕了一圈。
简单粗暴地把伤口给处理了,丝毫不理会这般,会不会不妥当。
要知道这伤是在脸上,又流了这么多血,可见伤口之深,不好好处理,日后伤口溃烂,怕是半张脸都会丑陋不堪。
她如此不疼惜自己,不由的让云歌辞心中一窒。
说不清的悲感。
“擦一下血吧。”杨清音同情地递过去一方干净帕子。
盈风带着血的唇一挑,嘲弄地冷笑:“我死了不正合你们的心意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今晚潜入了离人愿,偷走了……”
说到这,她忽然顿了一下,脸色白了白,慌乱地低头去找什么东西。
直到从脚边的角落里抱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包裹,她的脸色这才松缓了一些,紧紧地把那包裹抱着。
姑娘垂下眼睑,带血的手轻轻地抚过黑色的包裹,动作缓慢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