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辞的脸色,就在她的话里,微微发白。
难以置信佛冷会这么做。
为了让她相信,公孙念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愿意见我吗是因为我在信中和他说,你在后宫过得不好,希望他能够教我,怎么样才能帮帮你。”
这个倒是真的,她的确是用凤红酥为理由,让佛冷见她一面的。
云歌辞唇色发白,微微咬着,不吭声。
估摸是对佛冷生了怨怼,公孙念自感自己卑鄙,微微叹了一声:“你都知道和我说,入了宫便不能对他人心存妄念,可你自己,也没做到。”
不管凤红酥怎么和她说她与佛冷的关系,她就是觉得,凤红酥和佛冷,关系必定特殊。
心生醋意,话也就越说越虚假:“他希望你能在宫中得宠,就说明,他的心里,对你并无他意。”
“念贵人多想了。”云歌辞弯唇漾开一抹薄凉浅笑:“我和他,从未有儿女私情,也从未妄想能在他心中有所不同。”
佛冷,她不能肖想,可怎么能让他清风淡月一般置身事外
她是个狠毒的人,见不得佛冷好。
下一次,定要让他,更加沉痛,心甘情愿踏入这皇城中,成为她与萧离声抗争的棋子。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心坚毅寒冷。
她敛首低眉,疏离道:“念贵人可还有吩咐没有的话,我先告退。”
公孙念见她这番模样,总隐隐觉得,冰霜雪骨之下,她有一腔悲凉。
心生不忍,张口要说些什么,想到佛冷,她又硬生生压下了,就算她和佛冷没有结果,私心里也不愿意让任何人玷污了那神一般的人儿。
佛冷,应是这世间,清风明月都不及的风雅之人,纯粹干净。
从揽芳殿出来,夜色已经低沉,冷风从脖颈灌入,她紧了紧衣襟,脑海里不断浮现公孙念的话,脚步虚浮回了听风阁。
绿杏正在摆碗筷,不满地和青梧说:“青梧姐姐,这后宫里的人真是势利眼,瞧着我们小姐不得宠,送来的吃食都这般清寡。”
她看着青梧从食盒里端出来的饭菜,眉头紧皱。
“是啊,我刚才去取膳食的时候,正好瞧见月吟轩的秋菊也来取食盒,我看了一眼她们的食盒,可丰富了。”
青梧一脸羡慕,又有些叹息地说:“别抱怨了,在这宫里,不得宠就是这样的待遇,莫要让小姐听到,她该难受了。”
“我也是心疼小姐,我们做奴才的,吃糠咽菜是正常的,小姐哪吃过这样的苦”
绿杏脸色黯然,刚搁下碗筷抬头,不经意看见站在门口的云歌辞,吓了一跳:“小姐。”
青梧忙回头,两个丫头脸色讪讪地看着云歌辞。
她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小姐听到了多少。
怕她难受,青梧连忙笑着过来扶着云歌辞进门:“小姐,饿了吧,御膳房刚送来的晚膳,还热乎着呢。”
云歌辞看了一眼桌上的蔬菜馒头,看不到半点的荤腥,连油水都懒得放。
她怎么说也是将军府贵女,就算现在还没有位份,也不至于这般被冷待。
看来,这后宫奴才个个都有眼力劲,她在春鸾殿上触怒太后的事情早就传开,一个个都觉得她无出头之日,才敢这般克扣她的吃食。
在姑母淑妃娘娘身边多年,她深谙后宫之道,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奴才习以为常,没什么新奇。
在桌前坐下,脸色如常动了筷子。
青梧和绿杏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家小主在将军府娇贵惯了,嫌弃这粗简之食不肯吃,见她默不作声动了筷子,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也坐下吃吧。”云歌辞喝了一口茶,淡声开口。
两个丫头齐齐摇头,青梧拿起筷子往云歌辞的碗里挑了一根青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