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汪文言预料的那样,第二日,陆扬陪着天启帝在捣鼓“沙发”时,魏忠贤亲自拿着一堆弹章,来到了御书房。
“万岁爷,太仆寺卿李蕃等十余名官员,联名弹劾内阁首辅朱国祯。因为事涉内阁,内阁只能避嫌,因此,通政司便将奏折,直接送到了司礼监,圣上您看如何处理”魏忠贤侍立房里,恭谨道。
“李蕃,是你干孙子吧”天启似笑非笑道。
“呃……是”,魏忠贤不得不承认。
“怎么有司礼监、东厂、锦衣卫还不够,想将内阁也拿去啊”天启道。
“老奴不敢,无论司礼监、东厂、锦衣卫,还是内阁,都是陛下的”,魏忠贤伏地道。
“拿去吧,拿去吧”,天启挥挥汗,做木匠,可真是费劲啊,大冬天的,都搞出了一身汗,“只不过,拿去了,便给朕好好管着,出了岔子,唯你是问”。
“是,万岁爷”,魏忠贤窃喜不已。
“说吧,有谁能替朱国祯而为内阁首辅”,天启道。
“群臣举荐的是顾秉谦”,魏忠贤小心翼翼道。
“准了,就顾秉谦吧”,天启挥挥手,“去吧,传旨去吧,没事别来烦朕,没看朕还忙着吗”
“是,是,老奴告退”,魏忠贤叩首离去。
边上的陆扬暗道:还真让汪文言给预料中了,阉党真的便将内阁纳入囊中,推出的人,正是那顾秉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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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拿下了,现在朝廷上下,都是咱们的人了”,东厂里,魏忠贤、崔呈秀、田尔耕他们几个,畅笑不已。
“是啊,义父”,田尔耕笑道,“东厂,有您老人家亲自镇着;司礼监有王体乾,替您看着;锦衣卫有我与许显纯。现在,内阁,也是顾秉谦做首辅了,至于各部堂官,或尚书,或侍郎,反正,几乎全都是咱们的人,在那看场子了。说句忤逆的话——哪怕是万岁爷,他也翻不出咱们的五指山了”。
“只要除掉孙承宗,则大事决矣。到时,义父就是想做皇帝,也是做得的”,崔呈秀笑道。
“咱家一个刑余之人,做那皇帝干什么,等着百年之后,你们这些猴子猴孙来抢位子”魏忠贤笑骂道,“再说,皇帝待我不薄,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与他之间,也是很有感情的。只要他安心做他的木匠皇帝,咱家仍然奉他为君,保他平安、富贵”。
“不过,义父,切记,不要让万岁爷留下龙种”,崔呈秀阴。
“放心吧,哪怕是皇后,她的孩子,不也被咱家弄死在腹中了吗谁还敢怀,怀一个,老子弄死一个”,魏忠贤道。
“为啥要弄死龙种”田尔耕还是头次听到这事儿。
“不弄死,等他们长大了,到十来岁,封王、开府了,便会有大把大把的文臣、武将,隐隐归附他们麾下。到时,你就不怕,来个兵变啥的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可不少见”。
“可是,难不成,便这样一直不让圣上有子”田尔耕道。
“等到什么时候,圣上确实不行了,再随便拉个受孕的女子,送入宫中,便是了。到时,奉那遗腹子为幼君,直接控制在手中,不就成了”,崔呈秀笑道,“如此一来,在天启朝与新朝之间,没有任何过渡,都是直接掌控在咱们手中,其他任何人,都不敢生任何异心,也弄不出啥幺蛾子”。
“妙啊,实在是妙啊”,田尔耕道,“老崔,你真是一肚子坏水,啥都想得那么周周到到的”。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魏忠贤打断道,“呈秀,现在是时候对孙承宗下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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