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找到了一个隐秘的低洼小坑、躲在一片大芭蕉叶后面,向陆扬、鲍大柱打了个手势,他们便点点头,救李教谕去了,留下忧心忡忡的李玥,在黑暗的坑洼里,独自聆听着雨打蕉叶的滴答声。
陆扬向鲍大柱借来了一柄短刀,作为防身利器,同时暗暗道:要是有把火枪该多好啊,自己上辈子最拿手的运动,可是射击啊,要是有把火枪,自己一个人只怕都可以放倒那群匪徒。
不过,也不知道这年代的火枪能不能连发。要是还是那种需要填装火药的火绳枪,就算了,那玩意儿,打一枪后,就又需要拿根火药棍捣啊捣的,捣鼓老半天,才能顺利打第二枪。如果是那种枪,那陆扬估计自己枪法再准,也白搭,人家匪人又不傻,哪会杵在那,等你捣鼓好火药,再开第二枪稍微想想,这天启年的大明朝,从公元上纪年,是十七世纪中叶,还处在冷热兵器混用时代,火枪,八成还是那种要命的火绳枪,在明朝被称作火铳或鸟铳,这玩意儿,讲究一个集体效用,单兵作战时,真是鸟用没有。有念及此,陆扬便没有了那份遗憾感,没枪便没枪吧,有柄短刀,也是好的,聊胜于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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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靠近山脚下李教谕被绑的地方了,陆扬让鲍大柱靠后点走,不要紧跟着他,他自己先过去探探情况,如此一来,至少留个后手。
握紧手中那柄短刀,陆扬谨慎地摸了过去,终于找到了狼狈不堪的李教谕与那马夫,这两人也不知是一直处于晕厥状态,还是曾经醒来过,后来又晕了过去。陆扬掏出短刃,给他们二人解开绳索,轻轻将他们唤醒。
脑袋昏昏沉沉的李教谕,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贤婿,你不是被抓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们把你放了”
“我逃出来了”,陆扬晕菜道。
“哦”,李教谕稍微清醒了一点,“那玥儿呢”
“她很好,放心”,陆扬回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再说,幸好匪徒一时半会还没想到来这儿堵咱们……”
话音未落,便有一声夜枭式的狞笑从黑暗中传来,“黄老大说你小子有可能折返此处,叫我来守着,我还不信,没想到老大果然料事如神,这头功倒让我捡着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陆扬暗道,同时,反手握住短刃,准备来个突袭。
随着那匪徒踩在泥水里发出的踏步声,陆扬也在暗暗发力,准备一击即中,这还是前世今生头次短刀相接的生死相搏,心里头紧张不已。在踏步声越来越接近时,陆扬暗道:就在此时。他猛地挥手,将短刃往匪徒刺去,还有两寸不到的距离时,便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又传来令人惊心动魄的利刃入肉的吱吱声。
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但陆扬还是可以感受到手中血液的热度,那浓稠的血液顺着刀尖,流到陆扬手上,又随着手掌流到手腕,然后滴落地面,与漫天雨水、满地泥水,混为一体。那血液蕴含的热度,也在冷夜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猩红的血水与雨水的混合色。
“我杀人了!”陆扬喃喃自语道。毕竟没有过这种经验,陆扬虽然彪悍,但手还是有些哆嗦。“不对啊,我明明是先听到一声惨叫,然后才将刀插到他身上的呀”陆扬有些疑惑不解,“难道,他是被我的刀气所伤!”
显然,陆扬这家伙,上辈子受过不少武侠小说的熏陶,此时此刻,竟然怀疑自己无意中,练成了某种神秘的刀法。不过,这也不能怪陆扬,既然穿越都有可能,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饶是最坚定的无神论者,有过陆扬这样的穿越体验,都会对超自然现象秉持一种虔诚的态度。不过,他只要稍微细心一点,便会发现那匪徒背上的异常。
果然,片刻后,在微弱的夜色中,陆扬终于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匪人背上插着的那支利箭,“原来,他是被柱子哥射杀后,我再补了那可有可无的一刀”,陆扬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对于杀人这种事,陆扬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小心!”鲍大柱一声高喝,让陆扬一个激灵,反手将短刀往后一捅,这次,正中一个匪徒的小腹,刀刃全部没入其肉体。中刀的匪徒,一脸骇然的望着自己中刀的部位,随着一道闪电,那面目扭曲、狰狞的匪徒,双膝一曲,缓缓跪了下去,不一会,鲜血喷涌而出,接着,便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