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仇人!
是他们的亲伯父,亲手斩杀了自己父亲的头颅。
还将其抛诸荒野!
任由豺狼虎豹肆意啃咬。
实在是恶毒。
不顾半点亲情。
权利蒙蔽了一个人的眼睛,也黑化了一个人的心。
南国候点头,浑身的血脉张开,眼神中充斥着怒意:“是!如今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就是你们的杀父仇人!而当年围宫弑君的人当中,还有恭左相、平阳侯,以及现今站在朝堂上那些衣冠楚楚的重臣们!是他们带着兵马,一层层的杀入王宫,将整个椒房殿烧得所剩无几,以至尸骸遍地!”
声如洪钟。
这一字一句,都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恨啊!
纪云舒十指紧握,身子摇摇欲坠,好在景容及时抱住她的肩膀。
让她靠在胸膛上。
而她始终低垂着目光。
再听完这些之后,眼睛已经湿润,
尽是泪水。
感觉胸前有一团火,烧得她浑身发烫。
白音则镇定的站在那里。
但——
他还是有些质疑。
转过目光看向三爷,问:“这一切,都是真的”
三爷点头:“你和云舒,的的确确是先王和先王后的遗孤。围宫一事,也确实如此。”
白音怔了下。
拳头一捏,朝身边的亭子的柱子用力一击。
“咚”的一声。
柱子凹了进去。
他的指关节也出了血。
即便当年的一切他已经忘了,可他心里涌现上来的恨意,并不亚于南国候。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景容忽然问了句:“那今晚行刺二王爷的刺客,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
南国候点头:“胡邑王病重,朝中时局难免动荡,而他最担心的,就是前朝的势力会从各处蔓延到高定!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他便暗中派人下了杀令,欲将当年被他贬出高定的那些朝中大臣,和一些不肯屈服于他的人一一灭口!今晚行刺二王爷的刺客乃是当年骁骑将军的儿子林寺,他父亲就在前不久被胡邑王暗中下令灭口,好在他侥幸逃脱,与我取得联系,我知道他今晚会去找二王爷,毕竟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可我怕他出事,就派人赶去营救,只怕此次打草惊蛇,很快就会查到我南国候府。”
担忧。
也景容等人也恍然明白:“这么说的话,当初你们去破庙救的人,就是胡邑王打算灭口的前朝臣子”
“没错!那些暗卫之没有就地灭口,而是将他们一路带来高定,想必……是胡邑王还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好将前朝势力一并断绝。”
朝中党争,权利争夺,杀戮四起,向来是每个王朝必有的。
大临如此!
胡邑也如此!
那晚。
南国候、纪云舒和白音三人闭门而谈。
屋子里微光闪烁。
映在各自满是心思的脸上。
纪云舒和白音互看一眼,就将身上戴着的那块四四方方的木牌取了出来。
还要一副陈旧的画像。
一并递给了南国候。
南国候拿着手中的两块牌子,还有那副画着自己妹妹的画像,当即又流了泪。
“天意,都是天意啊!失而复得,就是天意。”
激动。
他紧握着牌子和画像,擦了擦眼泪,开心且慈爱看着白音,“当年你随你母亲逃走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转眼间,都已经这么大了,好,真好!”
白音却说:“可是有关当年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是在一片林子里醒来的,身上就带着这两样物件。“
”不记得也罢!王宫发生的那一幕幕,谁又愿意回想呢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他握住了白音结实的手臂,又看向纪云舒,“那时,你还在你母亲腹中,尚未成形,本以为会凶多吉少,幸得上天庇佑!让你活下来了,你们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二十几年,日日夜夜都在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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