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衿的尸体被火化了。
纪云舒捧着那一叠骨灰,和时子然去了护城河边。
大雪纷飞,笼罩着整个京城。
二人将骨灰撒去,迎着风雪慢慢吹散。
纪云舒头上戴着一朵白花,脸色淡白,双眼虚弱沉重的看着骨灰随风飘扬而去。
又不禁红了眼。时子然褪去了一身的痞气,开口低沉道,“从小到大,我们相依为命,她从不愿与人多说话,就算受了严重的伤,也一直忍着不说,我有时候就在想,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一个总是将心思藏在心里的
妹妹她时常说我不懂她,可其实我懂,她一直都想去大草原,说是那儿的马肥壮,跑起来快,还说想去大临边境看一看,看看我们大临扬在城墙上的旗帜。”
声音越来越小……
越来越沙哑……
纪云舒抱着手中的骨灰罐,紧了紧脖子,吸了一口气,说,“该欠的,一定要讨回来。”
“你的意思”
她说:“如今时局,谁最想景容死为何突然要重新起棺那帮山贼又从哪儿出来了京城的卫兵怎么那么突然就赶了来甚至贤王怎么会邀景容去府上这一切,都未免太巧了。”
他刚说完——
一道声音传来。
“不是巧合,根本是早就计划好的。”
闻声看去,莫若不知何时到了这。
他迎着雪走到过来,苦笑一番,看着外头纷飞大雪,“我想,我可能输了。”
是的,他输了!“我以为,一切都是我多心了,所以尽管知道他这些年来在装病,也知道他用那只鸽子在暗中与人联络,我明明知道这些,但还是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不会害景容,相信他和景亦不一样,结果,我错了
,也输了,帝王之位,能让一个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帝王之位,能让一个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白雪在飞,冷风在吹!
……
卫奕睁开眼,入眼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十分简朴!
他揉着还有些疼痛的后脖从床上起来,在屋子里寻了一遍,屋子里很暗,东西也极少,像是一间禅房。
他正觉得奇怪时,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和尚进屋,端着素菜。
“醒了吃点东西。”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卫奕警惕的往后一步。
“这里是安广居。”
皇上为此次进京的和尚们准备的住所。
“我为什么会在这你到底是谁”
和尚和蔼的看着他,说,“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先吃点东西,再慢慢说。”
“拿走!”他加重语气,“我要出去。”
刚往门口走两步,就被门外突来的人拦住。
是赵怀!
卫奕困惑,“怎么是你”
赵怀:“小世子,你还是安心待在这吧。”
呃!
他听到了什么小世子
瞬时,他双手紧握,惊讶无比的看着赵怀。
“小世子”这三个字,他并不陌生!
当初在锦江的时候,他就听到纪云舒和福伯在屋里的对话,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难怪这段时间以来,赵怀和文闲总是跑在容王府的屋顶上偷偷看他。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清澈的眸子微沉了几分,问他,“为什么”
“说来话长,你的身份……”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就送我回舒儿身边。”
“小世子……”
“让开!”
赵怀不肯让,犹豫一会,眉头深锁,说,“你跟我来。”
就领着卫奕出了屋。
卫奕便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到了安广居的后院。
远远的,有一个人站在亭子里。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