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村子里都会有采药人被野兽咬死或者是爬悬崖的时候摔死,因为所有的采药人都是独自行动,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们进山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可是小时候我却不懂这些,以为采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以为我爹是一个英雄,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直到我八岁那一年,他也像之前的许多采药人一样进山之后再也没回来。
我被好心的邻居送到了镇上的一个名叫吉祥居的酒楼里当学徒,那一段日子真苦,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一直忙到深夜才能睡觉,除了不让我炒菜之外,其他什么活都要干,稍不留神老板就不让吃饭,甚至还会挨打”
“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钱串子好奇的问道,“一个八岁的孩子还能怎么熬,不给饭吃就饿着呗,挨打就忍着呗”罗铁山苦笑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就这么忍了半年多的时间,有一天凌晨我起来生火,因为困极了,一边生火一边打盹,不小心竟然把厨房给点着了,当时我吓坏了,怕被老板打,所以没敢声张,直接就跑出了酒楼。
我想回村子,可是又不认识路,只好顺着镇外的山路一直走,饿了就上树掏鸟蛋,困了就躺在地上睡觉,不知道走了多少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商队,他们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让我干一些喂马、跑腿的杂活。
可惜刚吃了几天饱饭,商队又遇到了山贼,商队里的其他人都被杀了,只有我这个小孩被山贼首领留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在山寨里依然干着老本行,负责喂马、跑腿,几年之后就开始跟着他们去抢劫。
因为我饭量大、力气大,打起仗来还不要命,很快就成了首领的心腹,身边也逐渐的聚集起了一帮忠于我的兄弟,没想到却引起了首领的忌惮,竟然想要杀我,可是却被我发现了,反过来把他给杀了,自己当上了首领。
这时候我的野心和胆子都渐渐的大了起来,想要发展队伍、想要扩大地盘,可是却没钱,于是就去抢官府的银库,却没有成功,自己却被抓住杀头了”说到这里,罗铁山停了下来不说话了,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的美人香。
“老罗,你当山贼的时候杀过人吗”钱串子好奇的问道,“杀过很多人,想想当时真是够凶残的”“你那啥过女人吗”“嗯”罗铁山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真的啊!”钱串子两眼放光的喊了起来,然后又把头转向了我“老大,我觉得捉鬼这行没什么前途,咱们不如去当山贼吧,不但能发财还能为民除害,多么高尚的职业啊,简直就是为咱们量身定做的”“你确定你当山贼只是为了为民除害”我微笑着问道,“嗯”钱串子肯定的点着头。
“难道你就不怕遇到天劫吗”我突然问了一句,“当山贼还会遇到天劫我怎么没听说过”钱串子疑惑的看着我,“当山贼是不会遇到天劫的,不过无耻会遭雷劈的”“多谢前辈指点”“滚!谁是你的前辈,论起无耻你都能当我师傅了”“嘿嘿嘿嘿,那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钱串子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我实在是无语了,只好不再理他,可是钱串子却还不算完,又朝着我问道“老大,你到底同不同意去当山贼啊”“废话,我同意有什么用,光凭咱们三个人就能当山贼吗”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倒也是”钱串子有点失望的说道,紧接着又突然大喊起来“老大,米饭胡了”
这顿饭吃的出奇的平静,没有争抢也没人说话,感觉气氛有点压抑,而且只是我和钱串子两个人在吃,罗铁山依然在呆呆的看着美人香,“老罗,你这么傻看着也不是事儿,不如这样吧,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咱们一起去一趟不就行了吗”我朝着罗铁山说道。
我的话让罗铁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过随即又神色黯然的说道“可是我的家乡离这里有点远,恐怕需要走很久才能到”“多久都没关系,反正咱们三个现在也没事儿干,就算是走十年都无所谓”钱串子嘴里含着米饭,含糊的说道。
从这一天开始,我们又有了目标,三个人朝着罗铁山的家乡一路前行,其实罗铁山也不知道具体的路线该怎么走,只是知道大致的方向,可是商路是南北向的,而罗铁山的家乡却是在西南方,和商路完全是不同的路线,关键是我们也不知道沿着这条商路一直走下去会去到什么地方,最后只好采取最保险的办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