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时,骄阳西垂,辉色已冷。
秋风里,鲜于国迎着金色余辉,脸朝夏育嘴角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他眉浓眼长国字脸,若眸眼微眯,颇有几分凶悍相。
夏育见此问:“兴汉!你还有何交代”他知道,此时分兵恐怕是永别之时,此后两人将天人永隔。
“夏公!卑下有两位幼子银和辅,若是战没望夏公照拂一二!”鲜于国鼓起勇气求帝国名士夏育。
夏育闻言苦笑一声,“呵呵!老夫此战后,恐怕也会被槛车还京师!不过,我与刘幽州有旧,收入槛车之前,老夫定会将鲜于辅和鲜于银送至郡学就读!”言罢,他神色有些伤感。
“多谢夏公!兴汉将以死报恩!”鲜于国见夏育道出肺腑之言,激动的拱手致谢。旋即,他侧脸看向青色山丘上的檀石槐,目光冰冷恨意滔天。
“每队五百人,曲长为首骑!三矢之后,都与我直驱檀石槐!”山丘下,整顿好队伍的鲜于国朗声大喊。此战他抱定必死之心来报效夏育,临时改变乌桓突骑的传统战术,灵机一动采用队列式攻击的崭新战斗队形。
待众骑卒都就位后,鲜于国猛然一挥手中的骑剑,“杀光鲜卑奴,阵斩檀石槐!”
“哒哒哒…”马蹄声起。五千身着黑色骑甲的乌桓突骑像十道黑色长剑,直刺骄阳下的马鹿大纛。
与此同时,另外五千乌桓突骑在夏育的率领下,组成锥形战阵朝南方迎击,尾随而来的五千鲜卑狼骑。“护卫夏公!杀回老家!”五千乌桓突骑齐声呐喊,声音悲切气势如虹。
“杀死乌桓狗!”
“嗖!嗖嗖!”
“咴咴!咴咴咴…”
“杀光鲜卑奴!”
碧空之下,方圆约二十里的草原上,呐喊声一片,战马嘶鸣,流矢乱飞。乌桓突骑在夏育的率领下凶猛冲锋。他们曾和鲜卑狼骑交战多次,交战双方有宿仇,一开战便全力以赴。
从高空往下看,一万身穿黑色骑甲的乌桓突骑和一万七千多杂色服饰的鲜卑狼骑,斗了个旗鼓相当,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来。
“你去传令:将杂胡骑兵从漠北调来增援!”见此,面色凝重的檀石槐再次下达新军令,从战场之北的戈壁滩调一万杂胡骑兵来助阵。
“先吃乌桓狗!再杀高血虎!”鲜卑狼骑的军官下达新军令。一万两千名鲜卑狼骑,朝鲜于国部包围而来。
鲜于国发狠,不顾两侧敌人,朝青色山丘的檀石槐冲击而去。
或许是新式战斗阵型犀利,或许是乌桓骑卒抱定必死之心,鲜于部的战损率超过一比二。每死去一名乌桓突骑,必定有两名鲜卑狼骑阵亡。夏育部的战斗效果也是一样,鲜卑人死得多乌桓突骑死得少。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另外一万杂胡骑兵赶到增援时,这场交战才决出胜利者。如潮水般的一万杂胡骑兵从青色山丘上涌下,把夏育部和鲜于国部分割开来。
“夏公,我们撤吧!再不撤来不及了!”领军的曲长在夏育的身旁疾呼。夏育回头看了看被杂色服饰骑兵包围的黑甲骑兵,神情悲楚叹了口气,“哎!全军南下,朝东南方行军,目标代郡高柳!”
“喏!目标高柳!我们回家!”幸存的一千二百多名乌桓突骑悲愤的呐喊。他们一人三马护卫夏育,直驱幽州代郡高柳。
而鲜于国此时,身边却只剩下百骑左右。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