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正时,阳光明媚。
羊姥沟里却水汽缭绕,云蒸霞蔚。战马嘶鸣声和战卒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山谷两旁的山峦之上,鸟惊兽逃。血腥气冲击着笼罩在羊姥沟顶部的白色水汽。令其翻腾,如雾滚滚。
匈奴人在鲜卑人的驱赶下,双眼充血,面目狰狞的朝两猴洞石砦冲锋。他们一边撕心裂肺的呐喊,一边抛射出弓弦上的羽箭。
“嗖!”
“嗖嗖!”
流矢如雨朝石砦平台飞来,大量的铁箭只是无力的坠落到平台之上。只有少部分的铁箭钉在了用于防守的木栅栏上,箭杆还在微微颤抖着。
“啊!我的脸!”
“不要慌!装弩箭!”
“预备!放!”
高顺麾下的亭卒开始出现了伤情,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受伤的亭卒开始有些惊恐,后来都习惯了,身上背着敌人的箭矢在战斗。他们都身着三道皮甲,敌人的箭矢很难伤到要害。又以逸待劳,士气和体力完全占据上风。
高顺是在做着尝试,第二次主持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心理有点不安。所以,他麾下的士兵都防护超标,每人穿三套皮铠甲,远超这个时代的配置。战斗进行了一半,他已经知道自己必胜,而且肯定是大胜。
他也渐渐领悟,另一个时空的高顺、宋宪和魏续等三人,都是通过一场场的战斗成长起来的。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经验,起点要稍稍高了一些。
“事实证明,汉人建造的高大城墙是攻不破的,除非是不攻自破!”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匈奴人骑士倒在了石砦之下,高顺心中叹道。
此时,第二批一千多名匈奴人只剩了五百人不到。他们和第一批剩下的二十来人一起在悲泣,“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也不知是谁开头,随后所有的匈奴人都跟着一起哭吟起来。
情真意切的歌声方能打动人。他们虽然是用匈奴语哭唱悲歌,石砦上的一干亭卒也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悲情。被东汉帝国圈养的匈奴人思念大草原了,他的狼性和武勇被消磨干净,只能用嘴中的歌曲来抗议。
看到此况,高顺灵机一动,他走到石砦平台的西边沿。高狐难离和高窟曲驼也连忙跟随在他左右护卫高顺,防止他被流矢所伤。高狐难离和高窟曲驼两人脸含泪水,看着石砦下还在扑向死亡的匈奴人。
这些匈奴人都是牧民。他们奉行的是丛林文化,只要能吃饱就不抢。否则就去抢夺别人的食物,和汉人奉行的农耕文化不同,没有对错。因为经常抢劫,他们比起汉人普通的农夫要强,但比起训练有素的农夫他们就差远了。
宋宪和魏续,此时按照高顺的训练方法,指挥手下的亭卒射箭攻击敌人。他们见高顺走来有些担心,只是目光焦虑却没敢劝解什么。
一百亭卒分成三批,一批射箭,一批准备,一批装弩箭。这叫三段式攻击,东汉帝国还没有出现过的攻击方式。而且每次射箭都是听令一起发射,这叫齐射,火力最猛。
这些战法都是高顺根据热武器的兵法改进而来,要比这个年代的战法领先了几百年。
“匈奴人!你们的武勇到哪里去了你们这叫自杀!你们难道只会自杀吗鲜卑人曾经是你们的奴隶,为何要惧怕他们调转马头杀光他们,本将军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放你们而活!”高顺用匈奴话朗声大喊。
说话间,他用手示意,让宋宪和魏续停下了攻击。高狐难离和高窟曲驼在高顺的示意下,也用匈奴话高喊了起来:“我是白狐部的狐难离!鲜卑人才是我匈奴人的敌人!杀死鲜卑人!为我们的族人报仇!”
高顺喊了几嗓子,便命所有的部曲都站到了平台上大喊。宋宪和魏续乘机命令麾下的亭卒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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