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院子中,倒塌了一半的小烟囱正冒着白烟,烟囱下面的柴房内,一大锅水烧的直冒泡。
不停的有人将热水装进木桶拎出去,又往锅里添进冷水继续烧着。
院子里,王法正坐在一个大木盆旁边,盆内放着一个搓衣板,王法卷起袖子开始搓洗起来。
她在来的时候,已经准备了一些洗衣粉,用一个小陶罐装着,此时只需将少量的洗衣粉放进衣服上,倒进水开始揉搓,很快就会出现大量的泡沫,而衣服上常年堆积的污渍也很快被洗去,片刻之后,一大盆清水都变成了混浊的污水。
坐在椅子上的杨老头一看王法亲自动手了,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他原本以为官老爷带着人来帮自己洗衣服,不管他是想要做给别人看,还是真心想要帮助老百姓,都还可以说的通,但是官老爷亲自动手了,杨老头这一辈子也没听过一次,更别说见过了。
“大人你快别洗了,你这是折煞老朽啊!还是老朽自己洗吧!”杨老头一边说着一边颤颤巍巍的走过来,要抢着洗衣服。
王法使了个眼色,两个家丁一人抱着杨老头一只胳膊又将他悬空抬回椅子上,让他老老实实的坐着。
官老爷帮着自己一个小老头洗衣服,这让他如何坐的住,不过因为年老体衰,挣扎了一会也就没了什么力气。
王法一边洗着衣服一边也是无聊的说道:“杨大爷,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儿孙们也都不回来看看吗”
“唉!”杨老头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提起往事,原本挣扎的身体忽然失去了力气,呆呆的坐在椅子之上。
“大人问你话呢!”站在旁边的家丁看着杨老头不说话,大声的喊道。
“老朽这两年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很多年前老伴就因病过世了,不过还有个孝顺的儿子,但是啊,唉!”杨老头说着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王法最不喜欢听不开心的事情,看老头自己止住了话头,便也没有继续问起来。
但是杨老头似乎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慢慢的开始说起来,似乎有人倾诉也是极好的。
“我那儿子孝顺的很,前几年和邻居一起到码头那里做工,跟着漕运队伍一起赚些辛苦钱,每个月都回家一趟,还带很多好吃的给我,可是啊,唉,竟然失足落水淹死了,唉!”杨老头说完,止不住的唉声叹气起来。
“跑漕运的不都会水吗怎么还淹死了莫非他在大江上面出的事”一个家丁原本也在漕运干过一段时间,不由得问道。
“不是大江,他们只是跑咱们县门口这个淀浦河,就在县城外不远处的河边落水的,唉!”
“淀浦河这条河浅的很啊,水流也很缓,从来没有什么急流,会水的人怎么会淹死奇怪!”家丁又再次说道。
“谁知道啊,唉,我那可怜的儿啊。”杨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擦起了眼泪。
正在洗衣服的王法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他知道淀浦河中间最深处也不过一丈深,并且河道内经常清理,根本没有淤泥或者水草什么的,水势很缓,水也很清,只要附近有人,就算是不会水的人掉下去,也没有淹死的道理啊,更何况会水的人。
难道是个意外或者说其中有什么事情危机意识很强的王法瞬间想到这种可能,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