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京城之中,一个精致的别院中站着两个人,吏部尚书高拱正悠闲的逗着鸟,似是随意的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办妥了,现在就等他走马上任了。”
与张居正不一样,他找人弹劾海瑞,只是为了将他调离,对于海瑞的品性,张居正还是比较看中的,但是高拱气量太小,他对海瑞可是丝毫不留情,利用自己主掌吏部的权势,硬生生将南京粮储这个位置给改了。
秋风萧瑟,繁华的南京城中也透露出一股冷清。
海瑞进了城,车架便直奔南京吏部而去,准备直接上任。
等他到了吏部之后,忽然发现粮储官被并入吏部当中,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闲职,当场气得调转车头,回到驿馆之中。
海瑞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给整了,但是自己并没有别的方法,不禁仰天长叹。
“为官之人不忠君不为民,之位自己的利益狼狈为奸,攻讦政敌,实在是国之不幸,百姓之不幸!”
“唉!”海瑞站在窗户下,定定的看着院子里枯黄的树叶随着秋风飞舞,又默默的回到椅子上,写了最后一封奏折。
之前在华亭县自己遭受不公平对待,被改了官职,就已经让他生了一肚子气,此时还没上人,又遭受一次不公平对待,海瑞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上书一封,托病辞去官职,告老还乡,准备返回琼州老家。
华亭县靠近海边,气温比两京都要暖和些,但是风力要大上不少。
县衙的大堂外,几十个身着囚衣的犯人站成几排,在秋风中等待最后的宣判,因为大堂内面积有限,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只能站在这里。
站在最后面的王法忽然有不详的预感,在他刚从大牢中出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此时看到主审官那冷漠的面孔,更加觉得如此。
“看来今天是回不了家了啊!”王法在心中暗暗说道,时不时的打量身边众人。
其余七十多人皆是形态各异,有人似乎和王法有着相同的预感,有人不知道这桩案子具体如何,显得很是紧张,还有人以为很快就会被无罪释放,激动的满面红光。
站在最前面的徐陟就很是激动,在他想来,既然哥哥出手了,那就万事大吉了,只等着主审官宣判,自己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这里,徐陟又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暗暗想着自己的大哥肯定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没来接自己,等到回家之后,得好好向他赔礼道歉。
徐陟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大哥正被禁足在家,想来也来不了,徐阶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兼并土地欺压百姓的事情,但是他放任两个儿子还有弟弟胡作非为,已经是待罪之身了,只不过他并没有实际的做什么事情,一方面朝廷看在他那前朝首辅的身份上,另一方面有张居正极力保他,所以并没有治他的罪。
但是县衙里这七十多人就不一样了,随着张居正与高拱斗得越来越厉害,徐家兼并二十四万亩土地这个天大的新闻也在朝堂中传开了,再想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只能依法宣判。
大堂之上,主审官慢慢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环视一圈后,边拉开手中的书卷,准备开始宣判。
来了!下面站着这七十多个人更加紧张起来,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全都仔细的听着。
“……华亭县徐家不顾国法,大量兼并土地,让众多百姓流离失所,据查明,所兼并的土地多达二十四万亩……”
众人越听心越凉,不是说好的徐阁老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