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饶命啊,小的……小的全招了’。
见小墩子的木棍终究还是悬在半空,耿大再次跪步上前道:“仲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不知能否找个地方,单独说……”。
围观之人再次嘀咕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王核再次起身道:“大胆耿达,你这是逼着仲大人要违反朝廷规制吗公堂之上,你信口开河,岂知私设公堂是何罪名”。
耿达哑然,瘫坐地上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如鲠在喉、又似芒刺在背,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
片刻之后,他竟倒在了地上,连同抽搐的腿脚,之后便没了动静。
这时,程默立刻上前,欲向仲逸附耳几句,熟料仲逸急忙起身,向小墩子大喊一声:“快,传郎中”。
与此同时,王核诡异一笑,而后又缓缓坐了下来。
吏目蔡一书不由一颤,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嘴里喃喃细语:“又是如此……,罪孽啊……”。
人群中,终于不淡定了。
最前排的林大团不由额头冒出热汗,他看的很仔细:仲大人还未对耿达用刑,为何要叫郎中
一个不祥的征兆笼罩在上空,所有人几乎摒弃了呼吸。
郎中上前,各种手法用上,众目睽睽之下,难以掩饰他连连摇头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叹息声。
“仲大人,小人医术浅薄,此人……怕是不行了”。
那郎中怯怯道:“即便发现的早,恐怕也无能为力……”。
一旁的蔡一书狠狠道:“吴郎中,我们仲大人是翰林院出身,不是太医院来的,你倒是说清楚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郎中望望仲逸,再看看王核,他支支吾吾向蔡一书回了一句:“蔡大人,小人医术浅薄,一时……一时还不知道死因”。
蔡一书呵呵一句:“不知道死因,你倒是能知道他就‘不行了’,你这不是医术浅薄,是不学无术”。
吴郎中连连点头:“蔡大人说的对,小人不学无术”。
今日的大堂,俨然就是个戏台,一个个比更是‘角儿’。
短暂的沉默中……
“吴郎中,你的医术暂先不说,不过耿达之死,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死因终究是会被查明的”。
王核一旁的副提举姜军说道:“你说呢”。
吴郎中继续毕恭毕敬道:“姜大人所言极是,死因终究是能查出来的——如果医术高的话……”。
“要是换个人医治呢”。
如同隔空传音,众人不知声音从何而来,只得四下张望。
众目睽睽之下,仲姝带着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程默见状立刻上前,低声问了一句:“夫人,你怎么来了有事……”。
他是准备向仲逸传话的,毕竟仲姝是无法走上堂上的。
仲姝向身后的李时珍施礼,而后便向吴郎中问道:“他的医术如何”。
吴郎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而后微微摇头道:“夫人,这个……小人就不知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程默立刻上前对吴郎中就是一通臭骂:“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李太医都不知道,瞎了你的狗眼”。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站立,所有目光投向堂下的李时珍。
仲逸急忙走下前来:“李太医,怎么叨扰了你,在下真是担当不起啊”。
李时珍微微摇摇头:“仲大人,若是再耽误下去,恐怕就真的没有多少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