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云南布政使司大理府、五井盐矿、盐课提举司。
盐课提举司,说白了就是掌管盐税盐政、并所属盐井之产销的衙门,设提举一人正五品,下有同提举从六品、副提举从七品等。
此外还有吏目一人,从九品,而库大使、副使这些都是未入流的。
盐课提举司上面还有都转运盐使司,一个都转盐使司辖数个盐举司,都转盐使司的转运使为从三品,下有同知从四品、副使从五品等。
这两个衙门都属地方衙门,而巡盐御史则是由朝廷所派,带有一种临时性质,并非常设。
但凡临时所设之职,必有其特殊的需要:譬如这次,朝廷刚刚整顿完盐务、对不少人员进行调换,巡盐御史一行,就是核查这一切是否按照朝廷旨意执行。
身为巡盐御史之一的樊文予,离开京城后,先是到两淮等地,之后会陆续巡查,只是到仲逸所在的五井,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在云南一地,就有安宁、白井、黑井、五井等产盐地,盐课提举司自然也就多了些,只是各提举司之间形成了分区治理、互不统属的特点。
在京这么多年,仲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外放一任地方衙门,而且还是云南这么偏远的地方。
真是应了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从此之后,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就要变成:盐课提举司的提举大人了。
“仲大人,咱们还是先用饭吧”。
在一旁的程默劝道:“盐课提举司主官盐务,不像其他知县、知州之类,几乎无所不管,大人只要尽快整顿好盐务,我们还能回京城,而且这次不去翰林院了”。
从翰林院走时,大家一路欢送,最后掌院学士竟然同意了程默的请求:他要跟随仲逸,依旧做他的随从,至于翰林院杂役的差事,恐怕也是后话了。
常言‘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小子能有这份情谊,还算不错。
不得不佩服他,能有这么大的魄力:从京城一路赶来,不易啊。
在翰林院的同僚看来,仲逸这绝对是捡了个大便宜:一个盐课提举司的提举,从五品不说,还那么肥的差事。
翰林院庶吉士考核合格后,外放一个七品知县或留京在六部做个六品主事,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更进一步。而仲逸却是个例外:庶吉士考核也就几个月,而外放地方衙门一下子就是从五品。
相比如今正四品的樊文予、从四品的李序南,仲逸依旧是众人望尘莫及的。
在别人看来,他再次回京,至少也能在六部中谋个正五品的郎中,若继续留在地方,至少也是知州、甚至知府什么的。
仅此一点,樊文予与李序南已经比他晚了近十年,更何况其他人呢
程默那句‘回京后再也不到翰林院’意思再明白不过:翰林院最高的品阶才是正五品,仲逸岂能一辈子就停留在五品上
每每想到这里,程默就私下里‘鼓励’仲逸:仲大人,你将来至少也是个六部尚书之一,内阁首辅都说不定。
至少也是个尚书
这或许是程默平生最‘狂妄’的一句话,可惜他不懂仲大人的心思……
从京城到大理,走过无数条路、路过多处衙门,也见过不少四品、五品的‘大人’,确实够累的,累的不是一点点。
来到云南后,该拜会的都拜会过了,该去的衙门也都去过了,如今能在盐课提举司衙门忙里偷闲一杯热茶,也算是谢天谢地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这是一个从五品的衙门,知州衙门也是同样的规制,比知县衙门‘阔绰’多了。
当然,眼前的景象还是差了点:就像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