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若是之前并非本意,那就更不要指望结果了。
次日,仲逸照例去了翰林院,这是惯例,每次回京后要拜见掌院学士,顺便再与同僚碰个面。
若无意外,之后便是要面圣的,因为之前每次离京都是奉旨办差,皇帝也在等着他一路之行的收获,
此次,也不例外。
虽是面圣,先帝朱厚熜与当今皇帝朱载垕的风格,还是有诸多的不同。
好在二人之前在裕王府有一段交情,否则,仲逸还真要好好下蕃功夫,来处理着这君臣的关系……
被安排等候面圣,负责接待他的是冯保,二人之前就在裕王府见过,也算是老熟人。
早在裕王府时,冯保就侍奉朱载垕左右,新帝继位后,他的权势自然水涨船高,如今掌管东厂兼理御马监,在内宫中的地位颇有分量。
要说这冯保,最为辉煌的时刻还在后面。
万历皇帝继位后,他便做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印太监,更是因为他与李太后的关系,以及与后来的张居正达成的某种联盟而权倾一时。
明朝轰动一时的太监不在少数,但往往很少有好结果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恭喜仲大人,听说仲大人此次离京,先是漠北大捷立功,献计拿下西沙城、东沙城、黄沙城,歼敌无数。后来在辽东更剿灭几股私自练兵、私铸兵器的反叛势力”。
从之前裕王府的角度来说,他们都算是裕王殿下的旧属,自然要相互照应的。
冯保是何须人
仲逸虽是个从五品,但翰林院侍读学士地位特殊,况且以他的年纪和皇帝的关系,日后定不会久居人下。
掌管东厂嘛,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仲逸对此也不足为奇了。
“冯公公言重了,漠北一战全凭林将军指挥有方、将士们英勇杀敌。辽东之事,还得要感谢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石成大人、辽东都司衙门的将士们”。
虽是常规答复,仲逸也只得违心说了一遍,他不太愿意与这位权势熏天的太监套近乎,但又不能拒之门外。
“冯公公,不知陛下最近可好”。
稍顿片刻,仲逸也不妨做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冯保左右环视一圈,而后压低声音道:“饮食有所减少,睡眠不是很好,哎……”。
冯保还确实没有把仲逸当外人,他干脆直接说道:“还不都是因为最近整顿盐务闹得嘛……”。
大明缺银子,国库开支众多,除去修建宫殿、开路搭桥、赈灾救济,花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花钱多,但来银子的渠道却极为有限,连同田产、税赋在内,像盐矿、铜矿、铁矿这些,便是重中之中。
但凡接触到这条线上的,无论当地衙门还是经手之人,往往一旦陷进去便无法安然出来,这便是最为难以化解之处。
头疼是自然的,无论换到谁,都不是一下子能解决掉。
“仲大人,莫嫌我多嘴,此事最近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你还是不要沾上的好,朝中人人都知道:翰林院有个敢挑大梁的侍读学士,什么差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得罪……”。
冯保再次补充一句:“不过,这次的事儿……确实大了点,你刚从漠北、辽东回来,待会儿可以向万岁请求在家休息几日,万岁体恤臣子,定会准许的”。
此话好多人都说过,仲逸离开京城已有近半年的时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冯保也确实对的起二人在裕王相识一场的交情,但凡这种劝说,即便不能起到什么实质作用,但往往都是出自一片好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朝中往往是不变的真理。
二人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