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依旧,还未到晚饭的时间,一向冷清的县衙,竟变得热闹起来。
街上算命的全部被抓了进来,而那些为马匹配过药的郎中,只要在城中的,也全被带到了县衙,衙役们够忙活一阵了。
这场面,对县衙的三班衙役来说,是好多年没遇到过了。
按照仲逸的建议:将算命的和郎中分开,前者先押入大牢,后者由衙役们一一盘问,诸如给马匹配过什么药,每家的药物有什么不同等。
“凭什么抓我们朝廷就没有王法吗这样做是要受到惩罚的”。
人群中,有一个算命先生说道:“在下今日算过,牢中有冤气,今晚,必有灾祸降临。放了我们这些人,或许能化解一二”。
如此一说,竟有几名衙役不由的停下脚步,朝吕知县这边望来。
‘这个……’,吕知县又没主意了。
这是一个心思甚重之人:有个担事儿的,自己就往后退。
看在眼里,仲逸缓缓上前几步。
“你们不都是算命的吗今日算算你们自己:看今晚什么时辰能吃晚饭,晚饭都吃什么”。
仲逸向人群中再次大声说道:“此外,你们再算算,什么时候能出去”。
此言一出,算命先生们个个耷拉下个脑袋:从吕知县对仲逸毕恭毕敬的态度不难看出,他的官比七品知县大多了。
对算命先生而言,最大的挑战莫过于让自己算自己的‘命运’:这简直就是要了血命了。
“你们都听着,没有本官的准许,谁要是敢给这些人喂一口饭,老子扒了他的皮”。
吕知县果真会配合,向县衙的衙役下了死令,连读书人的斯文都不要了。
“知县大人,那要是喝水呢给不给”,一名差役问道。
吕知县白了一眼:“滚一边去,仲大人说不让喝水了吗”。
嘻嘻……
算命先生就这样被带到了县衙大牢,他们能否算出来自己的命运,那暂且不说,剩下的就是这些为马匹配过药的郎中了。
“把他们几个全给我带进来”。
吕知县望望仲逸,便吩咐衙役们将这几名郎中带入大堂……
“仲大人,要不我们先用过晚饭,再审吧”。
站班衙役左右站立,郎中们个个跪了下来,来到到大堂,吕知县望着窗外,不由的向仲逸问了一句。
这才午后在衙门吃的‘接风宴’,仲逸一行还真是没有多少胃口,不过吕知县一番好意,岂能驳了面
‘那就这样吧,饭菜端到这里来,吕知县就边吃边审吧’。
仲逸特意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本官只顾着赶路,待会儿就多上些饭菜,要荤的。不过,本官要在堂后用饭了”。
仲逸不必在大堂前参与审讯,还不得点他一壶酒
‘去,告诉县衙的老厨头:最好的肉、最好的菜,今晚这顿本胡知县——自掏腰包了’。
吕知县终于大方了一把,向底下的衙役说道:“还有你们这帮兔崽子,都打起精神来,忙完后到伙房,个个加酒加菜”。
‘威武……’,一阵木棍撞击声。
有了这句话,衙役们似乎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吕知县端坐正堂,一脸的严肃。
堂后的仲逸缓缓端起茶杯,听听这个吕知县到底断案如何
尽管在此之前,仲逸已将该案的重点告知于他,不过还留有吕知县发挥余地的空间。
首先一番:堂下之人报上名来,祖籍、住处、年纪、干什么行当之类,这都是以众人皆知的。
“本县养马户中的马匹患病所用药,可是你们所配制”,吕知县开始切入主题。
堂下:是是是……
“各家所用药方是否一样与城中何家的一样”。
堂下唯唯诺诺道:大人,这药方是根据病情来开的,不同的病情用的方子……是不太一样的。
吕知县顿顿神,这词不达意的毛病又犯了,有失威风。
“这个……本官能不知道吗本官问的是:马匹同样的病情,各养马户用的药方是否一样其他养马户又是否与城中何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