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人,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毫不夸张的说,方才短暂的一幕,是魏申平生以来最震撼的一次。
那怕是所谓的‘大军师’,那怕是见过很多世面的‘魏大人’,说话都结巴了。
地面上、墙体土台之上,连同那座完整的木亭之上,都躺着鞑靼军士的尸体,横七竖八、七零八落,简直惨不忍睹……
“家师曾经说过:素有良谋,为国为民、心怀社稷、福泽苍生。然而,非为一城一池之利、非一时一段之功,为一己之力而所用恶谋、良谋,其心可诛”。
仲逸再次回到之前那张木桌前,端起一碗浊酒,自饮一杯道:“谈判关乎双方大局,多少将士在翘首以盼,事关千万百姓的安危,而你竟然打这样的主意……”。
魏申一阵哆嗦,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的脸面,正如同当初西沙城被攻下时,他再次六神无主了。
“仲大人,你听我说,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外边那片胡杨林中,我们有两位多精兵,再说了我们当初达成的协定:关于牵制女真,还得在下周旋才是”。
再也没有之前的狂妄与势在必得,求生欲再次占据了魏申的内心:“在下之所以如此做,都是因大汗的吩咐,不得已而为之,请仲大人明鉴”。
这一刻,仲逸已完完全全开始鄙视眼前之人了。
“魏大人太高估自己了,女真太过强大对你们并没有好处,最后会将你们灭掉,而实际上也是如此。你们的首领知道其中利害后,自然会相机而动”。
仲逸叹道:“原本这将是你唯一的一条活路,但事已至此,本官再也无法留你了。邪恶主宰了你的灵魂,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魏申:……
当初阿帖木尔被俘后,魏申执掌黄沙城事务,他原本计划用‘声东击西’佯攻林宗武所在的东沙城,而实际上是为了仲逸所在西沙城。
结果此计被仲逸识破,魏申‘偷鸡不成蚀把米’,既没有攻下东沙城,又被仲逸在西沙城被围,损兵折将不说,自己也被俘。
从那一刻起,魏申就是个将死之人,十足的‘以死谢罪’。
是仲逸给了他一条活路,唯一的一条活路。
“哈哈哈……,仲大人好手段,在下佩服,是我低估了你,低估了你的年纪,低估了你的谋略”。
魏申下意识的向北侧的墙壁望了一眼,之后重重的瘫坐在地上。
之前的恐惧与慌乱,已变成了一阵阵的冷笑声、自嘲的冷笑声。
数十人的鞑靼军士,只为守护他一个人,同时负责看着仲逸。在他们看来,仲逸就是一只‘饵’,用他来钓出林宗武、林宗武麾下的主力。
事实往往不能如人愿,仲逸的突然出手,让魏申之前的计划发生戏剧性的逆转,之后的态势,也完全失去了控制。
毕竟有‘大军师’的称号,魏申在鞑靼方面也有多年的经营,事已至此,他大约也是看到了事情的最终结局。
这样的人,这样的场面,大约是经过了内心的波澜壮阔后,也该变得平静了。
“仲大人,方才你说‘家师’对你教导,不知令师是何人能教出如此文武得道之人”。
魏申自信他对大明还是比较了解的,尤其朝廷风云人物,无论文武、无论南北。
他慢慢说了一句:“就是死,也让在下死个瞑目”。
当他的目光再次向北侧的墙体望去时,仲逸似乎发现了什么。
此处应是一个密道,之前就有的,只是后来经过重新修筑,专门用于此次‘谈判’的。
“魏大人为何对林将军与本官如此感兴趣连同在江湖中流传的那部神秘兵书,也是兴趣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