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大营,主将营帐,林宗武吩咐左右随从退下,告知守卫:没有传唤,任何人不得擅入。
门口负责执勤的守卫皆是来自英勇千户所,对林宗武而言,这些人更可靠、更厉害。
营帐之中,只有三人,林宗武与仲逸立于左右,中间坐着的是那名‘年轻男子’,看样子,他是有话要说。
如此精湛的易容之术,除了她,还有谁
“师妹,师父安好卫叔叔安好关于戎一昶,师父可有新的嘱咐”,林宗武先开口问道,希望师妹仲姝给一个肯定的答复。
毕竟,戎一昶之死,是他们二人‘先斩后奏’的。
“师父之言:不能因戎一昶而将我凌云山示于众,而戎一昶之死则是因其贪墨军备、罪恶深重,被鞑靼所杀,皆乃北方战事所致,若此人有通敌之罪,则是自绝于天”。
仲姝起身而立,说的再清楚不过:“如今,戎一昶死于鞑靼乱箭之下,此人之前有贪墨军备之罪,如今又有通敌的事实,就是自绝于天”。
末了,她补充一句:“你们这么做,并没有违背师命,我也算‘交差’了”。
哦……
林宗武与仲逸长长舒口气:那晚发生战事,事出突然,临时有了‘借刀杀人’的主意,好在总算没有违背师父的意思。
凌云山,远在千里之外,而师父凌云子却能对这里情形把握的如此精准,不是一般的神机妙算。
说完师父的嘱咐,便是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了。
仲姝双手后背,饶有兴致的问道:“接下来的仗,怎么打不知师兄、师弟,是否有应敌之策”。
初次掌兵,且是近两万人的兵马,激动之情难抑,三人都感同身受。
不过,两军阵前、冲锋陷阵,仅仅有激动,是断断不够的。
林宗武与仲姝不约而同的望着仲逸,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轮你上场了。
此处并无外人,倒是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他们三人之间,多年的默契。
来到地图前,在用沙石摆放的‘道路’、‘城池’前,仲逸开始他的破敌之策。
“就目前情形来看,大军要继续向北而行,势必要经过黄沙镇,以及它的两座附属城池——西沙城和东沙城。
其中黄沙镇城中兵力五万之余,两个附属城池各自兵力过万,敌军所有兵力:近八万之余”。
因仲姝初来北漠,仲逸特意向她解释道:‘而我军之前两万之余的兵力,经过那晚一战,如今兵力不足两万,连同今日负责押运的两个百户所,也就是敌军四分之一的兵力’。
很显然,仅从兵力而言,双方相差悬殊,不言而喻。
对林宗武来说,兵力只是一方面,他的顾虑:能否真的放开手脚大干一番
如此顾虑,是基于之前朝廷与鞑靼之前形成的默契:双方只是为和谈而做的一次试探。
只是那晚戎一昶死于乱箭之下后,事情的性质也就渐渐发生了变化。
戎一昶私通敌军,死有余辜,但毕竟他是之前的北征主将,对不知情的将士们来说,纵然对他有多少不是,也咽不下这口气:鞑靼军欺人太甚,竟将他们的主将乱箭射死
而阿帖木儿或许也知道,既然朝廷大军都换了主将,想必双方将避免不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
两军阵前,刀枪无眼,一旦双方兵马交战开来,便没有了那么多考虑:除了打赢这场仗,再无其他……
鞑靼之前不足三万的兵力,如今增加到近八万之多,而朝廷先行派遣的是两万之余的兵力,一旦战事开,随时准备增兵。
一旦朝廷二次派兵,便是由戚继光亲自挂帅。
很明显,如今的战事,只有打赢首战,才能奠定所有的基础:若鞑靼八万的兵力,连朝廷两万之余兵力都不敌,以后这仗还怎么打
还怎么打
这是一场硬仗,铁定的硬仗。
“从朝廷此次准予向北漠运送装备来看,我们是无须顾忌的,此仗必打”。
仲逸向林宗武说道:“接下来,就要看如何部署首战之战了”。
自从接到朝廷旨意,执掌这支兵马以来,林宗武也一直在琢磨此事,他的意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