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仲逸与石成正说着兵书之事,原本寄托于锦衣卫强大的情报巨网,尽快核定是否为戎一昶、吴风所为,却不知石成目前也没有一个确切消息。
“有那么严重吗”。
经历过不少大场面,总是一副处惊不变的样子,石成不以为然道:“如今,俞大猷将军并未封锁消息,就让流言继续传呗,需要收拾的时候,再说吧”。
不妥,不妥。
仲逸连连摇头:“石大哥,此事万万不可小觑,听他们说,所著兵书之人是北直隶一带的,这个消息应该是从京城先传开,为何福建就谣言四起呢”。
能做到北镇抚司的千户,石成自非等闲之辈,仲逸如此一说,他立刻听出画外音:‘仲老弟,你是说,此事,与眼下的抗倭有关’。
咳咳,仲逸微微转过身:‘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若说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吧’。
从博野县督办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再到大同府核查仇鸾怯战一事,二人早已达成一种默契。
这种默契,是基于一种信任,一种磨合之后的习惯。
话已至此,石成也不由得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仲老弟,你一向思虑周全,能不能提醒兄弟我一下:这兵法之事,和抗倭有什么关系呢……”。
仲逸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关系你只有查了之后才能知道啊。就冲两点:先从福建传出来,又遇到抗倭战事,就足够了”。
对锦衣卫而言,出个别人外,其他的,谁说话都不好使。
“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石成双手一摊,轻轻抛了一句:‘可是,没有万岁的旨意,我们也不好查啊’。
弄了半天,这才是这位千户大人的心结所在。
仲逸笑道:“你不是有旨意吗此次南下,查通倭之人,万一这个消息,就是通倭之人传出来的,若我们不主动出击,岂不是要坏事战事一开,就晚啦”。
末了,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查散布谣言之人,就是查通倭之人,这就是旨意,你懂得’。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如此一说,石成立刻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仲逸心中再清楚不过:锦衣卫有很多暗哨,分布在各个地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旦发挥起作用来,能量相当之大,大到想象不到。
石成不由得望望四周,眉头再次皱起:正事还没说呢。
他来找仲逸,自然不是为了兵书谣言之事。
“隐藏在军中的通倭之人,随时可将军情外传,一旦到了倭贼的耳中……”。
石成说道:“俞大猷将军已经吩咐过,反间之事,也要听听你这位大军师的意见,此事,我可是请过旨意的”。
微微抬抬头,仲逸向远处正在干活的人群努努嘴,不由的叹口气:“也罢,我这个监军协理,怕是要做一回‘恶人’了”。
‘恶人’,有什么不好
石成笑道:‘仲老弟尽管放心,就是做做样子嘛,你放心,若有人对你不利,我们锦衣卫的兄弟,绝不轻饶’。
仲逸急忙求饶:“石大哥,可千万别这样,我只是配合,千万不要过火”。
石成一脸无奈:听仲大人的。
走吧,修桥去。
……
阴云天气,本来还有几分凉意,而对正在忙着干活的人来说,头上的热汗依旧止不住冒出。
往小了说,搭建此桥,对村民日常出行也十分便利。
往大了说,拓宽桥面,防止南湖决堤,确保行军之路畅通,也算间接为抗倭出了一份力。
当然,就几天的活儿,能挣到二两银子,还能贴补不少家用,岂有不好好干的道理
大伙干的热火朝天,几名军士趁着挑土之际,一个小土沟里,偷得片刻清闲。
“就这么点了,大家匀着喝”。
一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