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若筠之前的计划:先去赌场,玩几把再去吃午饭,之后再回当铺,晚饭后她就回袁府。
计划归计划,从出了当铺后,实际却是这样的:二人在去赌场的路上遇到一家老菜馆,袁若筠一时来了兴致,二人便走了进去……,从菜馆出来时,街上不少人都已开始吃晚饭了。
仲逸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释重负道:“筠儿,你看天儿都快黑了,玩也玩了,老菜馆的菜也让你尝个遍,此刻回家岂不是正好”。
确实吃的有点多,这老菜馆的味道确实霸道,近日一直在家吃的饭菜早就腻了,中间还绝食几顿。
袁若筠竟然有些委屈道:“这几天下来,人家都瘦了许多,这才刚刚吃顿饱饭,还没开始玩儿呢如何回家”。
仲逸指着天边的晚霞道:“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谁知袁若筠却不以为然道:“这才什么时辰啊放心吧,我爹爹与阿兄今晚要去赴宴,一时半会回不来。方才不是说赌场还没开门吗现在去正合适”。
这下好了,原本还以时间太早赌场还未开门,没想到这一顿饭从早吃到晚,可不就是到了赌场人正多的时候了吗
仲逸无奈的摇摇头,只得默默的跟在袁若筠的身后,二人的步子迈的不大,慢慢悠悠的走着,权当饭后消食儿了。
西街一条僻静的巷子里,行人稀稀疏疏,巷口没有灯笼,远远看着有些昏暗,只是墙角一侧隐隐站着几个年轻人,他们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或东张西望,或说说笑笑,看上去颇为悠闲。
很明显,这些人是盯梢的。
“原来是袁公子啊,好些时候没见您了”,一个年轻人看到袁若筠后便主动上前打招呼:“怎么这次还带个兄弟一起来一会儿玩的尽心啊”。
赌场不比其他场所,对这陌生面孔是本能的防备:出老千者要防备,否则赌场既无法向其他人交代,而东家自己也会输钱;外地人要防备,若有何不妥,来日找寻不见,就得自己认倒霉;官家微服者要防备,不管是不是上面真要检查,若是得罪了衙门的人,平白无故敲你点银子,又能如何
看来,袁若筠还真是这里的熟客,连门口的小厮都认得她。仲逸虽是生面孔,但有熟人引路,自然无人阻拦。
“拿着,给兄弟们几个茶钱”,袁若筠随手将一块碎银扔到前面一个年轻人手中,之后便向仲逸摆摆手,大摇大摆的向巷中走去,俨然一个赌徒的做派。
仲逸心中暗暗笑道:“怪不得这些人对她这么客气,记住她的面孔是假,记住她手中的银子才是真的”。
“大顺赌场”,还未进门,仲逸便借着灯光看到木板上的几个大字,只是这块木板立在门口一侧,想必是随时要撤走一样。
朝里望去,大厅中数盏高高的油灯,周围一圈小圆灯,光线颇为明亮,大概是怕那个眼神不好的,看错了手中的牌才弄出了这么个“奢华”的场面来。
灯光下一张张大红脸,不知是因天儿热的缘故,还是激动所致,总之这绝对是个热闹加刺激的地方。
只是人多起来,空气浑浊许多,加上这条条灯烟,还未走进大厅,一股刺鼻的味道便迎面扑来。
“进去干什么到这边来”,袁若筠用袖挡鼻,另一只手朝楼上指指,示意仲逸不去大厅,而是朝楼上走。
来到二楼,仲逸只见古色古香的木质桌椅,中间几盆绿植摆放的整整齐齐,靠墙一侧的木架上,数盆清水稳稳当当放在那里,盆檐边上则是条条雪白布巾。
同为赌场,此处与数米之隔的楼下彷若两地,全无相似之处。
“袁公子这边请”,一个小二模样的人上前向袁若筠打声招呼:“一路走来,天儿又这么热,先洗洗手,擦把脸,这样财气才会全部到来”。
学者袁若筠的模样,仲逸也开始撩起清水,只是他心中不由的笑起来:此举怎么看都不像是祛尘招运,倒像是“金盆洗手”。
之后,小二将他二人带到一间包房,房中自是灯光明亮,房中的摆设也比楼下精致了许多。
仲逸明白了:这是赌场中的专场,专供有钱人玩的。
围桌而坐共六人,其中一人专司掷骰,仲逸站在一侧,左右环顾一圈,除了那个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