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轻轻拂过,一丝清醒之风略过,竟令人耳目一新。
可是,该怎么说呢没有抉择之时才不会左右摇摆,而那怕是二者选其一,立刻便有所取舍。
仲启虽记得林啸义此人,但不知何,他此刻脑海中却是那个久违的场面:义中村的抛弃,十里店的无助……
“个人之所好、所长,所学之用能否经得起考验谁愿去指挥使司或者县衙”,凌云子望着他的两个徒弟,眼神中亦师亦父般的神情。
仲启同为静默,片刻后仲逸却抬头道:“师兄为长,且他做事周全,文武兼备,师兄当先选,徒儿没有异议”。
仲逸话音刚落,目光便随众人落在师兄身上,仲启犹豫了片刻,而后终于开口道:“师父,徒儿自幼习武,向往驰骋疆场的豪情,且多年深的师父教诲,故徒儿愿去指挥使司。师弟武艺不甚精,但博学多才、性情温和,去县衙协理民政定能有所作为”。
“如此甚好,可是”,仲逸望着仲姝,而后转过头向师父问道:“可是,我与师兄都有去处,那我师姐”。
听仲逸这么说,凌云子竟哈哈大笑几声道:“这正是为师要说的,你师姐也要选择”,凌云子放下羽扇,抚抚仲姝的后脑勺:“姝儿,给为师说说,你是愿意跟谁你师兄同去还是你师弟呢”。
若仲姝再说她愿继续留在凌云山,那便是违背师意了。
“师父,这……,我……”,显然,仲姝的选择并未他师弟那般利落。
仲启望着她的师妹,却毫无迟疑道:“师父,我愿照顾师妹”。
仲逸收回方才的眼神,转而对仲启说道“师兄,你能力见识远超我和师姐,师姐跟你我自然放心,可指挥使司到处都是军士,师姐一个那字恐有不便……”,
“师弟,你就放心吧,师妹会易容术,到时女扮男装就行。我去的是指挥使司,又不是在两军阵前,况且那些武职中带着夫人与女眷的大有人在,你不必担心”,仲启这方面想的确实周全,仲逸无话可说。
弯眉蹙下,一双明眸闪烁,上下两排长长的睫毛分分合合,凌云子低头沉思片刻,似乎也无法替她做出决定:“姝儿,这样吧,你若一时无法做出决定,那就先回房去,待明天再说”。
凌云子示意,卫佶自然领会,他带仲启与仲姝走出屋门,只留仲逸一人。
凌云子叹了口气,他眉头微皱,突似心事重重般:“逸儿,为师知道,你爹娘之事一直是你的心病,现在你已长大,下山后你定会找寻你他们的下落”,
果然提及此事,免得自己再问一番,师父真是用心良苦。。
仲逸心中一颤,一股无助中涌动着热血的神情:“师父,你说我能找到他们吗”。
不知何时,凌云子眼中已满是关切,全无平日那般峻色:“这就要看你的心智与机缘,为师反复斟酌此事,人伦之缘、自有定数,须你独自完成,能否相逢就看造化了。不过你要记住,此事切记不可大张旗鼓,独自暗中走访即可,你可通过在县衙的便利去查询当年到底发生何事”。
仲逸低头不语,凌云子却再次嘱咐道:“切记,不可声张”。
一个难眠之夜……
次日清晨,朝阳中那熟悉的声响,难忘的一草一木。
凌云子那般严肃的训语,想多听听那熟悉的声音,却只留下:“启儿、姝儿、逸儿,你们所去之处既非因走投无路,亦不是最终的归宿,万事靠己,以正为本、以正立世,,万不可轻易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