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能死!侯府的人还等着她上花轿呢!快想办法啊!”
闻心攸突然感觉脸上一凉,头疼欲裂,眼皮沉重,偏偏耳朵边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没完没了。
闻心攸不耐烦的扬手挥了一下,耳边的嘈杂却更尖锐了起来。
“活啦!活啦!”
“这个傻女还真命大,头破了这么大一个窟窿都死不了!”
尖酸的嘲讽涌入耳内,闻心攸陡然惊醒了过来,倏地睁眼了双眼,一滴温热的液体立刻滑进眼眶,她的眼前顿时一片血红,随后,一股强大的记忆画面不由分说涌进了她的脑海。
二十一世纪的精英人士闻心攸顶着台风天出门,祸从天降,一根高压电线被风绷断后不偏不倚落到她的脚上,不到一秒钟,闻心攸就身心俱裂,连魂魄都被电出去。
黑暗中飘荡了不久,就从这个痴傻女孩的身体上醒了过来。根据记忆,原主天生痴傻,自小就被送到乡野之地寄养,刚刚被家里人接出山村,轿子被恶毒的奶娘霸占,走累了的原主又困又饿,倒地磕到了石头上,就这么一命呜呼。
闻心攸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抬起自己的手,赫然发现一只水晶猪蹄一般的稚嫩手掌出现在眼前,再一摸身上,满满当当都是摇晃的肥肉。
想来着傻儿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心宽体胖,被家里人弄到乡野之地还能吃的这么膀大腰圆,实属奇迹。
有效的记忆少得可怜,原主只有八岁小孩的心智,有印象的都是些傻里傻气的玩闹,闻心攸只能从接她的轿夫和奶妈的谩骂中得知,原主是文侯爷不知第几房的孩子,一出生不光克死了自己的生母,到了两岁还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请了多方名医都断定她天生痴傻,闻侯府觉得十分丢脸,把她丢到了乡野寄养。
闻心攸还躺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一摸头上都是血,环视了一周,出了四个轿夫,就是那个一直不停挖苦的奶妈。
见闻心攸眼中恢复了清明,奶妈抚着胸口,愠怒了踢了她一脚,骂道:“吓死老娘了,连路都不会走,还真是十足的痴傻,醒了还不快起来赶路。”
闻心攸还没搞清状况,干脆将计就计,装疯卖傻起来,赖在地上胡言乱语道:“痛,走不了,坐轿轿,找爹爹!”
奶妈心里一惊,这傻女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爹,居然还知道要找爹,若是她见了侯爷的面说漏了嘴,再加上头上的伤,侯府的人铁定饶不了她。
尽管不甘心,奶妈还是让出了原本就属于闻心攸的轿子,骂骂咧咧的跟在轿子边。闻心攸脑子还痛的昏昏沉沉,随着摇晃的轿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闻心攸再次被锣鼓喧天的声音吵醒了,还没反应过来,轿帘猛地被掀开,两个面相凶恶的老嬷嬷伸手,一人一边把她拽出了出来,一张大红花布立刻蒙上了头,身上胡乱被套上了一件大红喜服,紧接着又塞进了另一个轿子。
刚睡醒的不到五分钟,闻心攸惊讶的发现自己从一个痴傻女,变成了痴傻新娘,连侯府的大门都没进过,传闻中的爹爹也来不及见上一面,就匆匆被抬走了。
被颠得晕头转向的闻心攸终于在一片宁静中停了下来,外面异常安静。
闻心攸刚想要自己走出去一探究竟,外面响起一阵脚步,一只手伸进了她的眼前,静静的等候着。闻心攸犹豫着把手递了上去,那只手立刻用了一点巧劲,把她带出了轿厢。
蒙着盖头的闻心攸不辨方向,只能乖乖随着这只苍劲有力的大手,跨过了一个门槛,来到热烘烘的房间,被轻轻按在了一个床沿出坐下。
一个慈祥的女声响起:“王妃请安静坐福,王爷还有事情处理,晚些来掀盖头。”
说完,闻心攸听到脚步声离开,木门关合的声音,周围马上又是一片静悄悄,完全没有婚嫁该有的热闹。
眼前闻心攸顾不上这些,从山村出来走了一路,自己没吃没喝一整天了,她一把扯掉了罩在头上的盖头,打量了这一间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古代婚房,眼光贼溜溜的落在了摆放干果糕点的桌子上,流着口水扑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把它们统统扫进饥肠辘辘的肚子里。
正吃得热火朝天,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闻心攸愣愣的转过头,循声望去,一袭大红锦服的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