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的是什么他问道。
夜视仪。我把它摘下来递给对方,视野的突然丧失让我有些不适应。
他将夜视仪凑到眼前看了看,就把它还给了我,语带嫌弃地说我现在不用它也看得清清楚楚。
大概是发现我对他没有恶意,他主动开口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宋澜羽,刚才是我冒犯了。我们到屋里说吧,那边有个度假村。
他带着我七拐八拐,走到了度假村最里面的房间门前。原本的电子锁被人拆了,换成了一把老式的铁锁。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钥匙,捅进锁眼转动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间房是落地窗,月亮清冷的光芒倾泻在十几平米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亮。摘了夜视仪,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度。
咔嗒一声,宋澜羽晚我进来,拿过锁头,在里侧又把门锁紧了。我有些不解。他却一摆手,解释道怕有别人进来。
我心想,还有什么人不过是长久独居的人,都有些神经质罢了。
我暂且松了口气,试探性地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是。”
“就没有想过出去走走”
“我……我有点害怕。”这个一米九的大高个说。
我笑了笑:“我们人不少,想加入吗”
“想!”宋澜羽使劲点了点头,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十年未曾更换的沙发已经坏得不成样子,我一个人的重量它尚且能承受,再加一个成年男子,便吱吱呀呀地塌陷下去。
可以这么说。这个青年的话匣子,缓缓向我打开。
他说话还算流利,纵使是我事先说明自己出外寻粮,谈话时间被大大缩短的情况下,故事依旧被完整地展开在我的面前。
宋澜羽不是一个好学生,尸变发生前一周,他也在度假村鬼混了七天,大灾难当天,他一抻懒腰,在度假村的房间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他忽然发现不对。他平日里好赖床,住在度假村的时候都靠叫醒服务来维持生活规律。今天响起的却不是铃声,而是女人凄厉的尖叫。
放鬼片呢他冲隔壁大吼了一声,却只听见了越来越凄厉的叫声。像是见了鬼一样。
宋澜羽把衣服裤子胡乱套在身上,走出门外。他拍门的手还未落下,住在隔壁的女人先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把宋澜羽狠狠地掼倒在地毯上。
一股血腥味直冲进宋澜羽的鼻腔,女人凌乱的长发也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努力把被压住的双手抽出来,发力将女人推开,这才发现他所闻到的血腥味来自哪里。
女人的一只胳膊被整支撕咬没了,鲜血一股股地自断口处涌出。她身上只穿着度假村提供的浴袍,没有被衣料覆盖的肌肤上尽是挠痕与伤口。宋澜羽鼓起勇气试了试女人的鼻息,发现已经停了。
宋澜羽的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惶恐。他对住在隔壁的房客有所印象,应该是一对新婚夫妇,昨天在海滩见到他们时,女人长发齐腰,巧笑嫣然,男人面相老实,憨厚爽朗,分明是一对璧人。可这……宋澜羽努力忽略着自己发抖的双腿,向门里张望了几眼,试图寻找野兽的踪迹。
在他的认知里面,除了达到藏獒以上吨位的动物外,似乎再没有什么东西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