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腿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只见丧尸的头皮已经腐烂得塌拉下来遮住了额头,再走几步垮得更加厉害,竟将它一双眼睛都遮得严严实实,丧尸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却还在伸出一双枯手朝前爬行……
叹一口气,我走到丧尸身边蹲下,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匕首插进了它酥松发脆的头盖骨里。
拔出匕首,我走进一间稍微像样的农舍,劈碎桌椅生了堆火,火光摇曳中我裹着破被缩在床上,一时之间,只觉寂寞凄凉空虚无边。
夜色愈发深了,屋外狂风呼啸,风中隐隐传来野兽的嗥叫。孤寂像一只巨人的脚掌无情地碾压着我的,我只觉得自己被越碾越小,最后像只蚂蚁似的缩到了这苍凉大地的深处去了……
22164多云转晴尸变三年整
我就这样又飘飞了接近半个月,吃喝拉撒基本上都是在吊篮内解决,随着风向变化不定,我自己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徐云鹏在气球吊篮里不但备齐了餐具寝具,还备了望远镜和书籍,我毫无看书的闲情逸致,一路之上除了吃饭睡觉,我经常做的,就是拿起望远镜,百无聊奈地俯瞰脚下的千里大地。要不然,这一天怎么打发呢
纵横交错的公路网像一条条扭曲的伤疤,走向诡异的连接着一座座灰白的钢筋丛林,我只觉世界像个巨大的废墟,一眼望去只有荒凉和死亡。
中午,前方又出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市,氦气球再飘飞了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城市的空,我低头看看吊篮一角所剩无几的食物,决定降落下去补充些给养。
我既恐惧城市,可又离不开城市,尽管到了这个时候,工业文明时期所遗留下来的大部分食物种类,都已经腐烂变质。
毕竟从大灾难来临,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
我控制着升降阀门,在钢铁丛林的上空寻找既安全又适合降落的楼顶天台,见一栋三十来层的摩天大厦远远高过了周围的楼房,便将气球降落了下去。
天台之上空旷旷的,我在吊篮底部离天台地面只有一米多高的时候跳了出来,拉出吊篮底座下的缆绳挂钩,准备将吊篮绑在只有装饰作用的钢筋水泥方框上,谁知道刚拉着绳子跑了几步,一阵大风忽地刮过,气球一下又被卷起了十几米高,完全没有时间给我考虑要不要撒开缆绳,整个身体已经晃晃悠悠地吊在了半空,一颗心吓得呯呯乱跳,差点就蹦出了胸腔。
我紧紧地抓着缆绳悬空挂着,眼见气球再下降时也偏离了天台,飘飘荡荡,向另一幢“口”字形的大楼降落,这幢大楼的外墙挂满了各种残破的巨幅商品广告,风儿吹过,呼啦乱响,楼顶中间有一座巨型穹顶天窗,两面巨大的幕板完全张开,就好像地狱的入口,凭虚抬升到了半空。
偏巧不巧,气球竟从天窗中进入了高楼内部。我瞪着眼睛,只见随着高度的不断下降,大楼内部的残破灰败随即映入了眼帘,褪了色的彩条横幅在半空中撘拉纠缠,各层平台上挤满了目光骇人、嘶嘶嚎叫的行尸走肉,走廊和平台上一地狼藉,到处撒落着五花八门的货品,原来这里是一座大型百货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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