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机大小的玻璃里装着纯蓝的脂液,上下颠倒,流动缓慢,旋开外盖,只见里面还有一层密布针孔的金属内盖,凑鼻一闻,一股腐烂的味道中人欲呕,虽不浓烈,却是若有若无的经久不散。
我心中纳闷,自己怎么会带一臭药水在身上,而双层盖子的玻璃子除了看起来甚是精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一扬手,随意地抛进了枯草丛中,想想不妥,又捡回放进衣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太阳西斜,倦鸟归巢,别说汽车,就连鬼影也看不见一个。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公路路面几乎被落叶遮盖,有些地方甚至从腐叶堆中长出了野草,怎么还会有车经过呢再左右一看,公路两头都被林子遮住了视线,林木森森,似乎都是通向莽莽的山野,这让我又拿不定主意该走哪边,最后在地上抓了把石子,单数向左,双数向右,以拈阄的结果选定了左边。
施施而行一个小时,暮色苍茫中,前面过来一小撮人。雷神低吼一声站定立耳,吼声之中充满警戒,我见这群人走路怪异,想起在山谷中那脸颊腐烂的人,忙带着雷神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片刻,七八个人由远及近,我睁大眼睛逐一细看,只见这群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眉眼虽然看不清晰,但个个都顶着一张惨白的面皮,犹如一群刚才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我心中惊秫背心发凉,瞪着这群人转过弯道消失不见,兀自战栗不能自已。
过了好大一会,我才有振作精神继续赶路,半小时后,当公路沿着山势转了个弯,斜坡下方突然露出了灯光。我站在高处凝目观察,发现眼底是一座旅游乡村。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横跨在村头的大门前,刻在门廊上的“野鸡坪村”四个金色大字,正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光芒。
很奇怪,我没有像自己预料中的那样欢呼雀跃,相反,我本能地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灯光来自公路两边的太阳能路灯,除此以外,所有黑瓦白墙的建筑里都看不见一丝灯火。
村道上静悄悄的看不见人,我持枪摸进村中,见一家挂着“农家野味”的小饭店因为靠近路灯还算亮堂,便谨慎地走了进去,雷神紧伴身旁,像一个忠诚的卫士。
“请问,有人在吗”出奇的安静并没有让人感到轻松,我的声音中反而夹杂着一丝颤音。一楼餐厅连着厨房,里面黑乎乎地看不清楚,我在收银台找了根蜡烛点上,只见台面上也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人们都去了哪里我抱着疑问蹬上二楼,见木板隔成的包厢里仍然空无一人。现在就只剩三楼了,“拜托,来个人吧。”我在心里暗暗祷告。可是,我又失望了,三楼虽然有两间卧室,但那扑鼻的霉味儿告诉我,这里没有人住已经很久了。
我关好卧室门窗,在一片漆黑中坐在床上,打破脑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搂着雷神斜身躺下:睡吧,睡吧,或许一觉醒来,不过是做了一场恶梦。
20191211多云转晴尸变一年零162天
做了一晚的噩梦,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梦中情景反而都记不得了。自己还是在这家饭店,没有人声、没有车声,只有山风掠过的呜呜声。
我拉开窗帘,只拥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