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审美上,她与香枝儿还是颇有些相似处的。
见儿媳低头不说话,便也不理她,仍就问起丫头来:“听说来的还有一个男子,瞧着年岁不大点的样子”这些年下来,她也算看清楚了,陶家也并非她想象那般的人家,估计也有些家底的。
“那位周公子,听说从小在陶家长大的,与大少奶奶家里几个姐妹都十分要好,此番进城赶考,得中了秀才,年岁还不大,听着大爷都夸赞不已,说他以后前途无量呢!”丫头脸上又露出一丝艳羡的神色,瞧着年岁是不大,但长得颇高,又壮实,并不显单薄,且模样十分英俊,看得也是让人眼热。
“中了秀才”伍氏听得,不由也是一阵心动,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以后的前程,自然差不了,且庄宜春那样的眼光,都连声夸赞的人,想来,也确实是极不错的,她不由想到自家女儿身上来。
宝丫儿高不成低不就,也是让她操心不已,儿媳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她是有些瞧不上,但有秀才功名在身的男子,却又不同了,女儿若嫁给她,以后一路顺遂的话,做官太太都有可能。
“你去请大少奶奶过来说话,就说我有事找她。”邱伍心里琢磨一番,便有了主意。
很快,香花儿就被请了过来,心下还颇有些奇怪,这时候请她过来做什么,她们这对婆媳,向来也就是面上功夫,见了面也多是有事说事,谁也不爱应酬谁的。
听了伍氏的话,她不由一阵好笑,道:“宝丫儿可比人家大了几岁!”
“宝丫儿也就十七,他这虚岁十五了,也就差了两岁而已。”伍氏一脸无所谓的道,她并没有见过小石头,但听着丫头的形容,也知道人一表人才,且还得了秀才的功名,这就是个香馍馍。
“扑哧!”香花儿直接笑出声来,宝丫儿实岁十七,虚岁已是十八了,小石头虚岁十五,但实岁也就十四,明明两人差了三岁,让她这么一算,竟也拉低了距离。
县城里的姑娘,倒是比乡下地方的姑娘好嫁,伍氏也是真心疼爱女儿,以至于挑花了眼,高不成低不就的,姑娘也就耽误到现在了,好在只要她肯松口,也有人愿意排着队的来娶,倒也不至于让人为难的。
“你笑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伍氏不满道。
“娘,你这事跟我可说不着,我又不是人家亲长,可做不了这个主。”香花儿两手一摊道。
“又没让你做主,不过是让你去做个媒。”伍氏瞪她一眼。
“做媒这事,恐也不成,你也知道妞妞儿还小,一天到晚的都离不了我,且哥儿也要进学,我还得盯着些功课,大爷整日里忙得不得闲,孩子们的事情,我不免得多上些心,做媒这个事情,实在是脱不开身。”香花儿轻描淡写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有意推托罢了,难道你觉得咱们宝丫儿,还配不上那姓周的了”伍氏按奈着脾气说道。
“这倒不是,宝丫儿妹妹那般的人才,只有人家配不上她的,可没有她配不上人的,我这也确实是分不开身,娘要有这个意思,不妨正儿八经的请个媒婆上门提亲,不定人家就答应了。”香花儿说完,便站起身来:“实在放不下家里的孩子,我这就告辞了。”
对于这个继婆婆,香花儿并不怎么给她面子,而随着庄宜春生意越做越好,伍氏也不敢太过拿捏态度,甚至有时候还会退让几分,她既想巴着庄宜春,就不敢闹得太僵。
见她不答应,邱氏也就不留人,只脸色不怎么好看,又无缘无故的对着身前的儿媳,甩了个眼刀子,吓得对方立马又垂下了头。
香枝儿与小石头,又去了香朵儿的家里,他们住进城里来也有好几年了,方修明也不是不事生产之辈,平日里教导几个孩子读书,赚取些束倏,以做家用。
而香朵儿也是个利索泼辣的性情,刚搬来城里时,便赁了个铺子做些营生,有香花儿帮衬着,这生意做得也算尚可,贴补些家用完全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