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事儿怕是不成,索性钱媒婆就沉默到底,成不成的管她什么事啊,何氏这样自做主张的,从进门到现在,连话都没让她说一句,完全是没将她看在眼里,她又不
是个泥菩萨,一点脾气没有。
何氏眼看被王氏点破,便觉得有些心虚,但一想对方确实是好人家,便又觉得底气足,但王氏这语气态度,明显没商量的样子,她也一时无法,这才想起还带了人来
的,便转头看钱媒婆,指望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钱媒婆却只拿眼睛往一边看,理也不理会她,何氏顿时一阵气闷。
“这事你也别一口拒绝我,待六弟回来,你与他商量商量,你一个女人家没见识,这可关乎香花儿的终身大事,还是与六平好好商量商量,今儿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见
,明儿我再来寻你。”何氏说完,也不等王氏回答,抬脚便往门口走。
钱媒婆都给她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白何氏的底气哪里来的,就算你是做嫂子的,也得有人敬着那才是嫂子,没人敬着,那什么也不是。
王氏却是见惯了何氏的作派,并不往心里去,甚至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仍是那么清清淡淡的看着,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
我媒婆再次在心里暗赞一声,她与王氏没打过交道,但也常听村里的妇人们说起,说王氏这人很气派,跟一般的村妇不同,这会儿看来,还确有其事,她可不是何氏
那般粗鲁不知礼的,缓缓站起身来,冲王氏福了下身,笑道:“我也就跟着陶二嫂子来走一遭,王娘子不必往心里去。”
她这人向来和气生财,从不轻易得罪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是个怕事的,何氏那种不讲理的,她也是半点不惧。
王氏也笑:“今儿招呼不周,钱婶子不见怪就好。”
“哈哈,不会不会!”钱媒婆打着哈哈,也跟着出了门。
王氏起身,将人送出院门,便转身折返。
而钱媒婆径直跟着何氏去了二房,才进到屋里,何氏就阴着一张脸,盯着钱媒婆,恨恨的道:“今儿还真是稀罕,倒底是你做媒婆,还是我做媒婆呢,话都让我去说了
,你就这么跟着走一趟,你说说你,这是个什么意思,半点不知道出力,也是太没眼力介了。”
何氏只图自己说得痛快,半点不在乎听的人是什么心情。
钱媒婆让她这么一说,也真是恼了,我是你请来的媒婆,又不是你家的下人,还当起你的出气筒来,她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难怪三天两头就要被男
人揍一顿,这就是欠揍啊!
“话都让你说了,我哪有说话的份,况且这事儿本就有些伤天理,我要昧着良心给你说和成了,以后人家过得不如意,岂不都要怪到我头上,甚至打上门来都有可能,我这钱媒婆的招牌,可不能因为你而砸了。”以她的本意,自然是要把事儿与人说个清楚,但何氏的意思,却是瞒着不说,却又没找个好借口,这事没成,还要迁怒到她身
上,她岂不觉得冤的。
“那算点什么事,就让你昧良心了,那可的的确确的是好人家,嫁过去就是享福的。”何氏反驳道。
钱媒婆嗤笑一声:“你觉得是好人家,那是你没见过更好的人家,在疼女儿的人家眼里,一点小瑕疵,都能放大无数倍。”说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