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张家难得的传出了欢声笑语,陪着爸妈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
小妹房间地板上已经打好了地铺,也幸亏是床太窄,否则和自己的小妹挤一块,要没有犯罪感才怪。
两人一直聊到后半夜,也不知道是谁先挺不住睡了过去,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
等洗漱完毕,桌上已经摆好了豆浆、油条、馒头和茶叶蛋,这都是以前他喜欢吃的。
“林娃子,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我们也不知道你吃不迟得惯。”见坐到桌前,老张夫妇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紧张的看着。
“嗯,那我开动啦!”没和他们客气,老人的心意他怎会不知,看着自己把这些都吃下去,才是给予他们最满意的答复。
有条不紊地吃着,按他以前的步骤,茶叶蛋剥开,分两口一起塞进嘴巴,干干的蛋黄噎着的感觉很舒服。
油条扯开来,浸到豆浆里泡软了再吃。还顺手把货架上的豆腐乳开了一罐,醮着馒头,那味道别提有多享受了。
周敏在旁边看着已经是捂着嘴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出声。
张长州的手也是攥得紧紧的,关节处早已被崩得惨白一片。
最后还是依在门口看了半天的张芯没忍住,冲过来摇着的胳膊叫到,“姐,你怎么和我哥吃饭习惯都是一模一样的”
抬起头来,两行泪痕清晰可见,努力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起身笑着说到,“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就是他。”
“妈,帮我把这些馒头和茶叶蛋装个袋,我带到路上吃。”
“唉,都装给你。”
“爸,那货架上的牛轧糖,也都拿给我吧。”
“嗯,我给你拿。”
“小妹,毛巾和牙刷帮我留好了。”
“姐,你放心,下次来还是这个。”
时间差不多了,接过爸妈递过来的提袋,再次打量了一下这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地方,“扑通”一声,对着老俩口就这么跪了下去。
将头在地板上重重磕了三下,“爸妈,我这就走了,你们千万保重,等着你们的林娃子回来。”
几人赶紧把从地上搀起,周敏用手给擦拭着额头的灰尘,“你在那边也注意着点,有空来电话,啊!”
“姐,我一定好好学英语,争取去你那留学。”
“唉,好了,你爷爷在外面等着了,赶紧的,别误了飞机。”
“嗯,那我走了,”说完,拎起包裹立刻跑出了大门,头也不回地向停着的出租车走去。
直到汽车启动后,才敢回头看向车外那三道人影,心中默念“我一定会回来的!”
1点2分,空中客车a33在强有力的引擎推动下,挣脱地心引力昂首向着南半球飞去。
没想到,自己这个连京都市都没出过的土包子,居然一下子就走的这么远。
旅途的新奇感多少减淡了他的离愁,很快就摆弄起飞机上的各种设施,听听音乐,看看电影,再吃点飞机上提供的饮食,倒也乐此不彼。
见情绪恢复正常,劳伦斯开口向他介绍起新西兰那边的情况。
“那边是个没什么污染的国家,和我们原来的家乡很类似,其他各个大洲我也都有去过,但也只有那里的适合我们,所以很抱歉,没能让你留在京都。”
话说的有些隐晦,但不妨碍瞬间就明白其话中所指,点点头回答到,“爷爷,我能明白的,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做到最好的!”
劳伦斯再次听称呼自己为爷爷,开心之余心中却是叹息,“可惜过不多久咱们就要缘尽罗。”
十二个多小时后,飞机终于降落在奥克兰机场。
这个土包子只能紧紧跟在劳伦斯身后,到了检验处才知道是有很多东西不能被带进新西兰境内的。
同机一位旅客所带的香肠、熏肉就被收缴了去,幸好馒头和糖不在违禁品范围内,可也是把他给惊出一身冷汗。
出了国际港,凌晨的寒风吹来,顿时一个哆嗦,幸好旅行箱里有来时的衣物,才不至于变成冻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