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他……”祝深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栗。
花心面色如水,她伸手握住了祝深的手,这才惊觉,祝深的手凉得像是在冰箱里冻过的饮料。
唇瓣轻蠕,她轻声安慰道,“莫怕,我在呢。”
认真地对上祝深向自己看来的眸,她目睹着祝深情绪慢慢地稳定,这才勾唇浅笑。
“路上他带着一些精卫,如今有消息传来,说是他在途中起兵了,还带着精卫上山当了贼匪。”祝深吞了口唾沫,急急地说道。
这个……
何盛风造反了可是为什么呢
轻叹一声,花心低低说道,“你先稳下来,莫要担心,何大人忠君爱国,岂是会行忤逆之事之人,这中间定然有诈。”
“我知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我知他不会的。”话没说完,斗大的泪珠儿已经吧嗒吧嗒掉落在了桌案上,还有一滴竟是滴到了茶盏里,慢慢地与茶水融为一体。
花心紧了紧握着祝深的手,她点头附和,“既然我们知道,就不必自乱阵脚。”
“可,万一是……”祝深可怜兮兮地看向花心,祈求能够在花心这里找到一丝安慰。
这个时候,她才像个女人呢,往日里在人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县丞大人,也是会伤心的普通女子。
花心想了想,说道:“其一,有人想以此法来搅浑汉州城的水,挖出你或者支持太子的亲信,其二,是反方想要将何大人置于死地,便逼着他上山抵抗。”
想一想,这两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至少目前看,不能排除任何一种。
“还有一种,则可能是谣传。”花心见祝深的眸子里满是绝望,只得安慰。
其实这消息是谣传的可能性极小,所谓无风不起浪,但为了让祝深能少焦虑些,此时也顾不了太多。
“谣传”祝深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
花心点头,“何大人在汉州为官这许多年,也并未得罪了什么人,即便是因为熙王贬来此地,何大人对四皇子也是没有什么威胁的,犯不着这样来对付何大人。”
“是吗”祝深看起来已经完全乱了阵脚。
长叹一声,花心点头,“自然是这样,你不必太过担心,如今为了以防万一,你须得表现得如往常一样,或者是比往常还要愉悦,以此来证明你与何大人早已心生嫌隙,即便到时候那些人真的想搅浑汉州城的水,可汉州有你坐镇,想必是依旧能够安定些的。”
“可是过几日新的县令就要来了。”祝深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太难了,实在是很难,她终究不是男子,没有那份担当。
“你可以的。”花心认真地看向祝深。
祝深再次抬眸,目光中携带的更多是坚强,紧紧咬着唇,说道,“好在新的县令是左渠王子胥将军的儿子,若是卫家或者花家的人,我怕是也要跑了。”
左渠王子胥将军卢高恭的儿子
这个左渠王是驻守皇城的将军,听闻为人耿直,就是见了皇帝,也是直言相告的。
此人有个妹子是皇帝的徽妃,徽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可二皇子从小是养在了太后的身边,后来太后去世,这二皇子也大了些,便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不过二皇子整日里病恹恹的,耳根子又很软,所以不论是太子还是四皇子,对二皇子的态度都是相当温和,所以二皇子如今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不偏不倚。
如今皇帝派了卢家的人来当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