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的脾气不小,从小就是被别人宠着长大的,但其实性子不坏。只要好生跟她讲话就什么事都没有。等她这一个气消了之后,我再跟她好好说吧。”
说完徐父也一个人跑到书房去呆着。
安朵拉用手碰了碰一直没有讲话的徐晨曦:“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没多大事。而且你不是也接住我了吗”
徐晨曦抬起眼睛望了她一眼,眼眸似一潭池水一般幽深,默了半晌才讲话:“那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接住你呢”
安朵拉愣了愣,其实刚刚的她也很害怕,如果徐晨曦没有接住自己的话,自己从二十几级楼梯上摔下来,就不止脚踝扭到这么简单了。
可是安朵拉看不得徐晨曦的这个样子,眉头紧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没有想过这个如果,我知道在最危险的时候,你都一直在我身边。”安朵拉猛地一下将脸凑到他面前,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对他笑靥如花。
徐晨曦被她吓了一跳,半晌无奈地笑了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这真是乐天派,什么事到你这里好像都都是极小的事情一样。”
安朵拉摇头晃脑道:“自己最重要的人都待在身边,还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搽完脚之后,安朵拉又让他扶着自己上去看看徐十安。徐十安依旧在那睡得很熟的样子,但他眉心紧皱,撅着嘴,像一个小老头一样,很不开心。
安朵拉也被他的情绪影响到了,扭头望着徐晨曦:“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了。他这个样子就已经让我这么痛心,以后在他的成长生涯中有更多的事情,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徐晨曦抱着她,将她揽进怀里:“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只能说尽可能带他,但完全要给他未来的指导,给他铺好一条完整的路,那是不太可能的。看他以后自己的造化吧。”
安朵拉瞪了他一眼:“怎么对你儿子这么冷血呢”虽然他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但安朵拉总觉得他冷血得有些可怕,自己怎么听都怎么不喜欢。
徐晨曦笑了笑,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徐十安又开始发起烧来。徐家上下急的几乎要将整个屋顶都掀开来,将今天白天来过的医生又请了过来,尽管医生说湿疹之后总要发一次烧,将身上的热气都给散出来才好。
但看到徐父徐母一脸着急的样子,还有安朵拉在旁边,眉心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只有徐晨曦一个人在那看似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徐晨曦身体两侧的手已经紧紧的握着,指甲都快掐进手心,才能控制自己这么冷静。
于是无奈的他便给徐十安弄了一个退热贴,让他们觉得徐十安热的厉害的时候,便给他贴一下。但是吃药的话他还是不建议。
尽管听到医生说第二天就会好得差不多,他们几个依旧待在婴儿房里,不愿离开。
医生看到如此,便补了一句:“他现在也需要透气通风,你们最好不要留太多人待在这里。”
安朵拉便望着徐父徐母:“那爸妈,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晨曦就行了。”
徐母心里还在跟徐父别扭着,不太愿意跟他一起回房,再加上确实担心徐十安的身体,便扭着头不愿意走:“你们两个明天还要去公司,熬一夜的话,精神肯定不足,还是让我留在这里吧。”
徐父在一旁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此时徐晨曦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平时十点钟就要睡的人,睡不够那才恼火。我们两个身体好,不差这一点时间,等他康复之后,我们再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过来就行。你们先去休息吧。”
徐母无奈,只能默默地跟着徐父离开。
安朵拉坐到婴儿床旁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徐十安有些潮红的脸颊,当碰到上面有颗粒感的时候,安朵拉只觉得那些小小的圆圆的湿疹,扎到自己手心就跟扎到自己的心脏一样。
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些湿疹长在自己身上,发烧也让自己发烧好了,不要这样子去折磨徐十安。
徐晨曦就这样子搬了一张板凳,坐在她旁边,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守着两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