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鸿文被甩在身后,看着吕娇娇逐渐走远的背影,十分不悦。
同在一个村子里,他虽然未曾同吕娇娇打过招呼,却也是见过几面的,知晓她模样清秀俏丽,言谈行事也都是落落大方的,一早便有了好感。
他娘一同他商量这事,他就起了心思,想着吕娇娇虽然在外抛头露面,可也是照顾家里的一把好手。
再说他一心读书考取功名,自然是不愿意出去下力气挣钱的,若是娶了吕娇娇,以他的想法,吕娇娇只管在家相夫教子的,有她屋里的豆腐坊帮持着,也不至于揭不开锅。
却没想到吕娇娇虽读书识字,却不是个娴静温柔的,这般牙尖嘴利,颠倒黑白,叫他下不来台。
“鸿文,你今日是怎么了,你与娇娇第一次见面,怎就知道她行为不端,轻浮随便。”王有才也敛了笑意,不满的询问道。
被他这么略带责怪的一呵斥,吴鸿文不由得脸色黑了一黑,“扮做男子,出行也随男人一道,这难道不是不知检点吗”
王有才像刚认识吴鸿文一般,将他好一番打量,见他仍是一脸不悦的模样,心中虽然不高兴却也耐着性子劝道。
“娇娇妹子读书识礼,打小吕二婶便去了,可她不说两个弟弟照顾得稳重斯文,就是她家里的堂姐妹也多亏了她才识得圣贤书,这样一个在外能挣钱做事,在内能操持家务的女子,做事自然就随性了些,倒是表弟你,读了这许久的书,说话做事怎地如此不稳重。”
被王有才这么一说,吴鸿文脑袋里突然浮现出自家母亲说的吕娇娇家里的情况,吕娇娇没有亲娘在身边教养,又兼吕二伯长年不在家中,想必有些事无人教导,自然就养成这么个横冲直撞,能言善辩的性子。
罢了罢了,待自己娶了她便请母亲好好指导一番,若是能改了这性子,也算得上一位好姑娘,将来还是能共结连理,举案齐眉的。
因此他便敛了神色,朝王有才一拱手,说道,“是我唐突了,待回了村子我再同娇娇妹子好好说道。”
王有才以为他是知道自己方才言行的不妥当了,因而缓和了脸色点点头,“这便好。”
说完两人便整理好放下的书箱子,往住所走去。
这边吕娇娇坐在马车里却面若寒霜,大热天的马车里的温度却是下降了几分。
见方才如和煦暖阳的脸色下了一趟马车就变成寒冬腊月,顾建章有些不解的看了永辉几眼。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也明白吕娇娇心胸开朗,便是他有时玩笑开过分了她也最多佯怒一会儿,接着照样同他斗嘴吵架,这样不加掩饰的愤怒他还是头一次见着。
永辉见状便麻利的将吴鸿文说的话重新讲了一遍,当然以他的性子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吕娇娇虽然知道他说的略微夸张,可正处在气头上,也懒得反驳他。
“现在的书生都是读书多了昏头了不是。”永辉撇了几下嘴角,“说话没头没脑的,上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指责,得亏他年纪小,不然我还以为是哪个古板木讷的老学究出门了。”
顾建章听得抿紧了嘴唇,手指头也无意识的敲了几下,永辉打小服侍他,自然明白这是顾建章发火的前兆,立时有些想给自己没个把门的嘴一耳光,这不是说出来给大家添堵吗
当下讪讪的说道,“吕姑娘也是威武厉害,三言两语呛得他说不出话来,脸都涨成猪肝了,算是出了一口气,就别闷着了。”
威武厉害
吕娇娇憋着的一口气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般,泄了气,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永辉一眼,“永辉大哥说得什么话,说得我像个母老虎一般。”
她这一笑马车里的气氛便是松快了许多,顾建章也翘起了嘴角,“既是浑话便不用在意,与这种人置气反倒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