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能活动的位置少,吕娇娇睡了一晚上全身的骨头都酸痛起来,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着盆里泡水的豆子,她索性起了身,蹑手蹑脚的下了炕,穿上鞋子就往厨房走。
昨儿晚上过来就给王婶打过招呼,她便把院门虚掩着方便吕娇娇一大早过来。
吕娇娇将盆放在石磨旁,便绕到圈里,把准备好的草料喂给驴,那驴子昨儿和吕娇娇待了一整天,还记得她的气息,若是换了个陌生人过来,家养的驴便会尥蹶子,没有防备的时候甚至一下能把人踢死。
牵了驴出来,吕娇娇就开始忙活起来。
心里却在琢磨着,总这样麻烦人家也不是好办法,还是托自个老爹买个石磨回来,还得买头驴。
驴的体质健壮,抵抗能力很强不易生病,而且大部分都性情温驯,有着刻苦耐劳、听从使役等优点,没有耕牛的人家也会备上一两只家驴,可以耕耘赶集。
这样算下来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越想吕娇娇的眉头皱得越紧。
等王婶院里的公鸡打了鸣之后,整个村子就活了过来似的热闹起来,村子里不富裕的人家一般一天只吃两顿,但最近正是春耕时分,家家户户飘起炊烟做起早饭,给下地的人补充营养。
大妮在家里习惯了早起,一大早就烧起了水给几个妹妹擦脸洗手,因着不是在自家,便没有自作主张把早饭做了。
这样懂事的模样让吕娇娇更加怜惜,想要帮助她们。
王有福套了驴车过来装豆腐,吕娇娇便托他从镇上带两本农书回来,她想知道这个时代的农业发展到什么地步。
古代的书籍还是相当贵的,吕娇娇也摸不定价格是多少,把自己身上的几百文全部给了王有福。
三叔吕德海这次是动了真格的,吃了几口早饭便去吕志明的大哥家里透了分家的口信,说好等地里的事忙活完,晚上带着几个本家的叔伯过来主持分家。
毕竟是家里的大事,再怎么不愿意和老宅打交道,这个时候还是得过去,高氏带着几个孩子和吕德成一起往老宅走。
亥时吕德海带着几个本家长辈过来的时候,李氏沉着脸坐在梨树底下,吕志明换了一副老旧的烟斗坐在门槛上,大伯母带着几个孩子拿眼睛剜人。
见到二房三房一起进来李氏更是脸色铁青,吕德海装作没看见,当着本家长辈的面,杨氏和高氏作为媳妇却不能这样,只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娘。
李氏一下子叉着腰站起来,指着高氏,“你可别叫我,我怕折了寿,我说大妮他娘哪儿的胆子,原来是你在背后撺掇的,昨儿晚上你两个商量好了没有,要怎么对付我和老头子,你就指望着我们一下子去了,好把家里占了……”
一股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高氏咬紧嘴唇并不搭话,吕德海也没想到借住一晚上倒叫李氏说了闲话,“娘,这是我要分家,你攀扯二嫂干啥!”
“娘!你咋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挑刺呢。”吕德成急忙护着自己的媳妇,吕娇娇在后头安慰着高氏,大毛两个也围在她的身边,杨氏也满脸愧疚。
一个满脸褶子,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咧着一嘴的黄牙在一旁说道,“德发他娘,奶奶辈的人了,咋还是这样一副德行,别叫其他人看了笑话。”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正是李氏的大嫂齐氏。
见到这人李氏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