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一旁惊呼出声,她怎么也没想到往常那个好拿捏没脑子的吕娇娇,今天一反常态,不仅牙尖嘴利,还敢动手。
“我看你是屎壳郎打呵欠,一张臭嘴,你瞅着我娘脾气好,变着法欺负她的时候,你天天想着把她那点家底掏空的时候,你逼着她半夜不睡给你绣花样的时候,你把那花样卖到集市又自己吞了钱的时候,你现在哪儿来那么大脸借我娘的名义”
吕娇娇因着有了原主的记忆,提起这些事,想起原主的亲身母亲半夜坐在油灯下的模样,再想想原主做的这些糊涂事,更是气得不行,手里将盘子重重的扔在桌上,嘴里也越发刻薄。
“如今我爹娶了婶娘,你又担心我娘是不是剩了点东西被她给占了,天天教我变着法的给我爹要东西,我早些时候被猪油蒙了心,如今醒了,你这份心思还是放在正道上吧!少管别人家的闲事,少惦记不属于你的东西!”
吕娇娇这么噼里啪啦的一通骂下来,张氏还愣在当场。
待反应过来,气得浑身颤抖,头顶上的油还直往下冒,沾在松花绿的细布裙子上,漾出一朵朵油花。
“你个小贱人,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个家里谁当家做主,你爹教不好你,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替他管教管教!”张氏张牙舞爪的扑过来,满脸扭曲的模样,若是大晚上见着了,还以为是个恶鬼。
吕娇娇大跨步的让开,抬起大毛两人洗手的木盆,“哗啦”一声就把洗手水泼在张氏身上,连带着刘氏也溅了不少的水花。
如今刚入春,虽说天气暖和了些,这水却是山里挑的,冰得刺骨,浇在身上,冷得人直发抖。
“不说祖父他两位老人家还在,就是不在,也轮不到你当家做主,我爹早就分家出来单过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我自有我爹管教,就不劳累大伯母了!”
吕娇娇手里还拎着木盆,叉着腰一副泼辣模样,反观张氏两人,水和油糊了一身,油腻腻,黏糊糊的,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怎么,两位伯母是要我送你们出门”吕娇娇眼角一挑,抬起木盆,往两人靠近了几步。
刘氏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见吕娇娇这架势,就更待不住,扭身跑了,根本不理会院子里的张氏。
张氏心中暗恨,果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时候一跑,以后还怎么拿捏得住他们,可是见着吕娇娇步步紧逼,她这心也是跳得快要冒出喉咙,只得撂下话来,转身跑出了院子,“你个死丫头片子,你爹回来,我非叫他打断你的腿。”
“好嘞,我等着您,下次您再来尝尝我这酸辣土豆丝。”银铃般的笑声此刻如同催命一般,叫张氏忍不住再加快了步伐。
两个小萝卜头眼睛里闪着星星,一脸崇拜的望着吕娇娇。
吕娇娇低着头收拾地上的狼藉,刚才一时爽,现在还得自个收拾。
高氏满脸担忧,“娇娇,虽然你大伯母有不是之处,可她毕竟是长辈,你祖父他们最注重脸面,她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将这事添油加醋一说,你少不得要被训斥一顿。”
“况且她和你刘婶娘那张嘴你是知道的,怕是没几天你的名声就要叫她们搞臭了,到时候你还怎么说亲呀。”
两个小萝卜头也帮着擦桌子,搬凳子,吕娇娇听见这话不以为然,“没事的,嫁不出去也好,到时候我就自个挣钱自个花,上头没有婆婆压着,下头没有孩子要养,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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