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在我们都不解的目光中却并未解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已然恢复了原状的天空:“小白走了也好。”
这一声似叹也非叹,夹着若涩,他只是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带着一身伤径自离开了昆仑。
我取下巫面,看着白水消失的地方,突然感觉我跟他之间,似乎又变得遥远了。
那种遥远是未知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却比那积压的血仇让白水更加压抑,让我跟他之间的沟壑变得又宽又深。
对于猎杀神蛇的血仇,白水可以直接与我绝裂,可以直接找云长道拼命,可他现在,却变得这么阴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肩膀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却又不得不向他恨不得一口咬死的云长道妥协。
“这里冷风吹得好冷,先回吧。”夏荷催着狐影走过来,有点担忧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了断却到我身边道:“明天就是清明了,宋栖桐会去夺游家的家主之位,那些被你们下了飞蛾蛊的也都会去,我跟清无大师回龙虎山给师尊和毛前辈上柱香,明天就赶过去。师妹,无须多想,万事自有定论。”
了断说完,带着所有的龙虎山弟子借着陈起语的狐影离开。
清无朝我点了点头,他身后还有着不是悬空寺的法师,看样子天下空门再次聚首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通天之路消失的地方,似乎大家都没怎么心动,可为什么实力最大的云长道反倒最想去那里呢
我们回到泰龙村,众人伤亡还是有的,最重的就是夏荷,与宋栖桐缠斗,伤得挺重的,可她一直撑到泰龙村才自己回去疗伤了。
何必壮跟陈起语还好,帅哥身上那些被钉的地方全部裂开,脓水带着血水流出,一回来就昏迷不醒,我急忙熬了草药,凉了后给他清洗了伤口,又是敷药粉,又是灌药,到了天黑之时,他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帅哥,我突然感觉有点心慌,好像又回到了神龙村的潭底,他为了护住我,被那鬼蜮射中,也是这样昏迷不醒的。
“死不了的。”何必壮进来看我,朝我轻声道:“他命硬你又不是不知道,去睡一会吧,药又煎了一次,凉了后我会喂给他喝的。明天还有事呢,游家那个所谓的家主到底有什么用,到时看宋栖桐搞什么就知道了。”
知道他这是安慰我,我将给帅哥敷的药粉交给他,让他过一个小时他身上的药粉被血水冲开了,再敷一次。
喝着苗家妹子特意给我熬的汤,我看到陈起语站在泰龙村的边界处,双眼看着里面那些尸婆影,就算不再如水一般的流动,可这些跟人一模一样,有着平静呼吸的尸婆影,就那样躺在地上,如同一个个活着的人,可却又透着一股诡异感。
因为被钉住了,所以他们不能动,可他们却依旧睁着眼睛,四处乱瞄,有时还会时不时的嘀咕着什么。
他们的眼睛并不空洞,眼里带着跟人一样的情感,男女老少,大大小小都这样平静而诡异的躺在村子里,感觉到有人看他们,眼睛都以十分古怪的角度朝着我和陈起语瞄过来。
有的更甚至努力将头撑起来,以九十度角将头顶在地上,双眼倒过来看着我们。
那一双双眼里都带平静而又诡异的神色,全部紧紧的盯着我们,看得我心底发麻。
“就算吃掉那些虫子,被献祭过的人也不一定能醒过来。”陈起语的话里带着失落。
九尾狐到现在都没有醒来,只有离开黑门时,她因为看到陈起语父子俩,在强烈的求生欲之下,清醒了一下,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逃”,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怪兽在追我们一样。
就算现在,她体内的虫子都被清理掉,却依旧昏迷不醒,伤口也没有长好。
“帅哥的情况越发不好了。”陈起语扭回看着泰龙村那些尸婆影的眼,看着我道:“你也应该感觉到了。”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不敢离开的原因。
帅哥巫术有多强,我们是见识过的,在虫崖时他以一已之力,引动地火熔岩能困住那只大胖蚕好大一会,更何况后来窥见三家符纹奥秘,巫术就更强了。
可从黑龙潭里出来后,他似乎很少用符纹了,就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