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最后尾音下压,因为低沉的怒气微微沙哑。
我终究还是明白,就算装泪打诨将正面矛盾混过去,但终究还是不能避开我单方面解了蛇族血誓的事实。
周围一片寂静,夕阳透过长而密的藤蔓拉出细长长的影子,叶缝之间透出点点的金色的阳光,如同流金一般镀在白水身上。
他背对着我,那闪出的点点金光如同从他背后泛出,显得他高大无比。
可这样的白水,却一手执着我的手,低头睑眼沉沉看着手腕上伤口,嘴唇轻抿,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心中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出,像夏日干渴之中的一碗绿豆汤入喉,让人瞬间清爽无比;又好像是冬天冻得手脚发冷时,那一碗鲜美的浓汤入肚后的那种全身都发暖的慵懒之意。
明明是两个极端的感觉,可在白水这沉沉的目光中,好像四季时光的交替,冷热的变化,这叶片中涌过流金的夕阳以及那些细长的藤影都变成了虚无。
“嗯”白水见我一直盯着他,缓缓抬头看着我,尾音拉长带着轻轻质问之意。
我嘴角不自觉的扯开,猛的伸手搂住白水的脖子,重重的吻了上去。
熟悉的唇形,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个熟悉的怀抱……
只有白水能让我有这种安心的感觉,也只有白水能不顾一切的为了我……
白水的唇先是因为微怒紧绷着的,后又带着诧异微张,这反倒给了我攻城掠地的机会……
只是当我攻入白水之时,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开始反攻。
我坐着的石头并不是平整的,身子因为靠近白水倾斜而朝下滑,我缓缓的滑了下去,白水伸手抱着我转了个身,低头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沉叹着气道:“你这习惯得改,做错了事,先是装哭,又是这么热情,就这么想蒙混过去。但我是一条蛇,蛇向来记仇……,所以……”
“你准备怎么办”招来魂植牵引成一个藤圈,我拉着白水坐在上面,脚下微荡:“现在并不是取心头血的时候,我也不一定受得住,等有机会吧。”
白水却猛的拉过我的左手,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张嘴猛的咬了下去。
有着尖悦的东西穿透皮肉直戳入腕骨之中,我痛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感觉一股冰冷的东西瞬间从白水咬的地方涌入了体内,顺着左边身子飞快的进入心脏,跟着顺着血液涌往全身。
那种感觉就好像置身于极冷的空气之中,全身骨头都紧缩着,还带着隐隐的痛意。
我好像喘不过气来,腹中蛇胎却十分兴奋,不停的拱动着,只是小龙种很不开心,飞了出来,绕在我身边的藤蔓之上。
“好了。”白水放开我手腕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股子暖意涌出,将那种骨头里发出来紧缩的寒意给压了下去。
我重重的喘着气,等身体似乎缓过来了,低头看着手腕,却见那个从出生一直伴我到现在的伤疤居然消失了。
诧异的看着白水,这并不是蛇族血誓吧
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一把将我抱起,捞着小龙种,飞快的朝着云家村而去。
路上无论我怎么问刚才他做了什么,他都没有说,只是紧闭着唇。
到村口时,依旧是阿罗守在祠堂门口,似乎她成了云家村的门神,见到白水,她出于本能的害怕,只是看了一眼就进去找苏三月了。
一天之内苏三月也没什么变化,我带着白水进去看帅哥和夏荷,这才知道,云空他娘已然全部转送泰龙村了,陈起语和苗三娘都在那里,她见帅哥和夏荷伤成那样,我一离开就转送泰龙村了。
“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何必壮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白水道:“云长道很厉害”
白水点了点头,握着我的手,沉声道:“他已得神形,也有神境,龙虎山那护山大阵只是道法,根本困不住他,来去自如。连无波井里涌出来的黑曜,都近不了他的身。他一去就以一片蛇鳞罩住井口,瞬间压制住了黑曜,换我出来找云舍。我离开并没有太久,他就已然回来,可见人首蛇身的神形,对于那些地底的东西,天生有着压制性的作用。”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