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着浓浓的悲意涌过,我看着白水眼里的祈求,伸手环住他的腰。
他说得没错,我去黑门之前应战,只会增加我和他的风险,我如果死了,他也会跟我一块死去。
但我却不能不去,想到那粒断生丸,心中越发的坚定。
连我死在黑门前,都不能让巴人安心,如果我不去,又会怎样
白水能跟我商量,用上祈求的语气,至少我在他眼中是平等的,也有可能怕跟上次想打掉蛇胎一样,惹得我强烈的反抗。
头在他胸口轻轻蹭了两下,听到他平而沉稳的心跳,低声道:“黑门之事,由我们提出;鳞片人的血脉,又由游家人的存在而证明如果我不去,那些应张天师和清心所邀而来的行内人会怎么想那些我外婆游走说服来的人也会失去信心。白水,对不起。”
抱着我的胳膊微微收拢,白水轻叹了口气,并未说话,只是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
也许他也明白,我不会不去。
只是终究放不下吧……
年后已然立春,接下来就是雨水,正月二十六就是惊蛰了,我们只有二十天了。
我跟白水就这样抱着坐在院中石凳之上,腹中蛇胎时不时的动一下,让我心中的愧疚加强了许多。
当初我报着救阿得的心思怀了他,后来以养他找到了秦姑婆,再后来,他一次次在意外时提醒我,让我明白自己体内有一个小生命,如秦姑婆所言,生而有灵,怀而就动,十分神奇。
所以白水因为他可能生下来是鳞片人想打掉他时,我拼命抗拒,无论结果是什么样的,我都会面对,尽量让他活下来。
可现在,我却要带着他一块去面对可能存在的死亡。
我实在做不到宋妩嘴里说的那样,为了结果,牺牲是必然的,只要值得。
手轻轻抚在下腹上,感觉到白水淡淡的失落和沉重,我心中有什么也慢慢的压了下来。
我从未想过白水,他身负神蛇血脉,与螣蛇一般能引雷招雾,腾云驾雾,因为游家而被困在泰龙村,现在又因为我,也有可能死去,半点血脉都不会留存,真正的消失殆尽。
他谈及他那个化身为阴河的娘时,也会伤感,至少她留下了他和白思,可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他留下。
这段时间,我四处奔走,无论什么样的风险他都陪着我,细心的安慰我,却从未说过半句自己的想法,这时他突然提及,我才恍然想起,他其实是真的不用面对的,他是可以完全脱离这件事情之外的。
却因为我,将他一次又一次的卷了进来,他原本可以安然沉睡,等这些事情过去,再次醒来时,也许是一个新的世界。
“睡一会吧。”白水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暖阳,轻声道:“立春了啊,开始变暖了。”
我低低嗯了一声,紧抱着他不想动。
就在白水伸手将我往怀里又拉了拉,想将我抱得更紧时,却听到院门外一声声尖悦的叫声传来:“云舍,云舍,救命啊,云舍!”
我半皱着眉,这样尖而慌乱的叫声,显得十分夸张和市井啊。
从白水怀里抬起头,却见月婆婆拉着毕虎仓皇的朝院门口跑,但毕虎几次差点滑落倒下。
他们到了院门口,却怎么跑都进不来,月婆婆不停的朝我挥手,朝我大叫:“云舍,救命啊,要出人命了。快点打开这个该死的阵法,毕虎要死了!”
毕虎按算是毕丽红的堂兄,是个暴露狂,还能因此兴奋,以前身上长出无数恶毒的眼睛,又因为我让帅哥帮忙洒了蛇心粉,引得眼珠子一颗颗的迸了出来,虽说治好了,因为我的失误吃了不少苦,我对他还是那么一点点愧疚的,更何况,后来也是因为他,我们才发现了蛇眼的存在。
毕家在文升村,靠着阴河的一个出口,毕丽红体内有吸淫毒的假祸蛇,而且毕家也传承着一条蛇骨,后来被宋媛夺走了。
现在毕虎又因为什么要死了
我瞄了白水一眼,他松开了环着我的手,示意我去。
遮天伞能遮掩气息,也能布下迷阵,所以月婆婆在院门口怎么跑都跑不进来,明明看到院门就在眼前,却还是进不来。
遮天伞我是打不开的,白水挥了下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