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琪没回答，冷哼一声进了病房，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她的姿态很傲慢，傲慢到骨子里。
顾媛气得浑身发抖:“嫂子，她太过分了！”
“别生气。”
黎璃安抚地拍了拍顾媛的后背，心底的不安一点点加重。
她忽然有种预感，不祥的预感。
或许梁安琪的到来，只是一个开始。
……
病房里。
梁安琪一进病房，就扑到了顾霆琛面前，一脸的委屈:“霆琛，你总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盼着你醒过来！”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顾霆琛下意识地皱眉，往旁边躲开。
“霆琛……”
梁安琪一愣，脸上讪讪的有些挂不住。
“没事。”顾霆琛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
梁安琪哦了一声，讷讷地坐下。
顾霆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即使来的是医院，梁安琪的脸上，也化着妆。妆容并不浓艳，但看在顾霆琛眼里，却觉得有些碍眼。似乎他看得习惯、以至于迷恋的，并不是这样的一张脸。
“霆、霆琛。”梁安琪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别过头去强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有点怕。”
顾霆琛没理会她的小抱怨，沉声道:“把妆卸掉。”
梁安琪一愣:“啊”
“我说。”顾霆琛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多了份不耐，“把妆卸了。”
“哦哦。”
梁安琪脸一红，去卸妆了。
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顾霆琛蹙眉，双臂交叠在脑后。
水声很熟悉，让他依稀想起了一些对话。
“我要去洗饭盒！”
“要是这东西凉了，就不好刷了。”
“别闹！就算让佣人来刷，该不好刷的碗，还是一样的不好刷！”
并不牢固的记忆里，有个女人巧笑倩兮地跟他打闹着。
想起这些事，顾霆琛勾了勾唇，弧度温柔。
吱呀。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梁安琪拿了条毛巾，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有点畏缩地问:“霆琛，这样可以吗”
顾霆琛看了她一眼，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呃！”
他刚要开口，头忽然一阵疼痛，痛得钻心。
看见他吃痛，梁安琪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他那冰凉的目光，没再继续放在她身上。
只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梁安琪想了想，上前扶住顾霆琛，语气关心:“没事吧不行的话，我去叫大夫来。”
顾霆琛微微颤抖。
这句话在他脑海里，迅速和另一句重叠在一起。
“顾霆琛！你醒醒，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
顾霆琛低吟一声，伸手握住梁安琪的手:“我没事。”
他的手掌微凉，指骨修长，像块上好的玉石。
梁安琪问他:“真的没事”
“真的。”顾霆琛轻声，“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梁安琪听得愣住。
顾霆琛向来冷情，几乎从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许久，顾霆琛的头疼终于止住。他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地叫她:“梁安琪。”
梁安琪不自在地动了动:“怎么了，霆琛”
顾霆琛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啊”
梁安琪一愣。
他们在一起了吗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她一时拿不准顾霆琛想问什么，嗫嚅半天，不敢回答。
顾霆琛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微微蹙眉。然而转念一想，他的视线又变得温和:“算了。小事而已，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你不在意就好。”梁安琪松了口气，连忙赔笑，“我也是忘了。”
“嗯。”顾霆琛闭了闭眼，语气渐渐透出疲惫，“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
他刚刚从植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