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梦虽醒,人却依旧有些恍惚,秦战天的嘴里头还在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渊内,无边的黑暗似乎在书写着孤寂。
“嗯。”轻轻的一句应答在秦战天耳边响起,胜过话语无数。
回下四顾,秦战天想要去寻找,却是踪迹全无,不知人影何处。脑海中的那幅混沌图忽然浮现出来,秦战天的意识总算是变的清明了一些,忆起自己在经历太一老君所言的红尘路,又是一波睡意袭来,他眼皮沉重,再次入梦来。
这一次,他成为了一名书生,依旧出现在了洛水之滨。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去楚地,必定金榜题名,扶摇直上青云!”他长呼当歌,兴致高昂,且行且唱,一路来到洛水边上的一座高山之上。
观洛水奔涌东去,身在高处,壮志飞,他心有所感,不由拿出一支玉笛吹奏了起来,微闭着眼睛,竟是仿佛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突然一声轻响,让他神游物外的思绪归来,只见几丈开外一块平坦的山石上有只白狐,随着他的笛声翩翩起舞。
他见此一幕,笛声不由一停,向前走去,而那白狐的舞姿也是为之一顿,满是灵气的眼中露出一丝警惕,却好似忘记了去躲闪,被他抱入了怀中。
马蹄声传来,他好奇的看向山下,迎面出现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名绿衣女子,独自骑着马儿来到他身旁,张开口便是问道:“公子可曾看见一只白狐”
“未曾看见。”也不知如何想的,他竟是如此答道。
看着他怀里分明抱着只白狐,那绿衣女子吃吃一笑,却是没有去计较,只是下马上前,带来一袭幽香,将他手里的玉笛夺了过来,尔后回眸一笑,又骑着马儿离去了。
在绿衣女子的笑意中,秦战天又是睁开眼睛,似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便又是陷入了梦境。
站在金榜之前,看着自己的名字位列第一,他只觉得心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和澎湃,寒窗苦读多年终是没有白费。
爆竹声阵阵,锣鼓声喧天,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两大乐事,他迎娶了未曾谋面的楚地公主。看着红盖头,他总觉得似曾相识的一幕在哪里见到过,却是无论如何都忆不起来。
婚房之内,四目相对,情意浓浓,共饮交杯酒,他不由心儿“砰砰”直跳,惊讶出声:“是你”
只见那楚地公主分明是洛水旁遇见的绿衣女子,女子娇羞一笑,拿出一支玉笛,痴痴的看着他。
接过玉笛,牵着绿衣女子的酥手,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望着窗外的月儿吹响了一首笛曲。
画面破碎,秦战天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那般的黑,而他似乎已经习惯。梦起,梦醒,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梦境,过去了几多春秋,最后,秦战天在梦里头看到了一名黑衣青年,血染满身,他感觉有些刺眼,却是不知自己何时已经睁开眼睛。
依旧是在那无边的渊内,秦战天的眼前却是多出了蒙蒙亮光,而脚底下则是有条悬浮的路,一直延伸向黑暗深处,也不知道路的尽头在何处。
东方洛灵静静看着秦战天向前走着,她已然通过了考验,可又不知道为何能够再次进入到这朦胧空间。秦战天的无数个梦境,她都感同身受,因为不管秦战天知或是不知,其实她都在梦里,亦如现在,她在看着他。
东方洛灵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思绪,只是认定自己是为了等他出来罢了,而那些梦,终究是梦……
秦战天的周围飘起朵朵雪花,伸手去接却是什么都没有,宛如这些雪花都是虚幻,突然他的脚步一顿,不是因为雪花,而是前方出现了一个青衣身影。
路悬浮在虚空中,恰好能容一人过,却是很难让相向而行的两人错身而过。秦战天看不清青衣人的面目,就如最初时看到的茫茫人影一般,人影只是人影,其余的却再难分辨出什么,不过此次,倒是有些例外,他看见青衣人手中拿着一柄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么几个字:一袭青衣仗剑行。
“让道。”声音自青衣人那边传来,似在述说着最为简单不过的真理。
看着青衣人,秦战天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可能是在孤寂的深渊之内停留了太久,太久,看到青衣人影,秦战天甚至感觉到了亲切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