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肯定”何遇代替南浔继续追问。
何遇开始发问,南浔就停住了话头。在审问犯人方面,何遇比她就强多了。
她看向顾南风,见顾南风右手的手指正摸索着,眼神忽明忽暗,面上却没什么特殊的神情。
知晓顾南风这是在思索,她转头继续听着何遇的询问。
“不瞒官爷,他是我的儿子。”王大夫微垂着头:“我们和吴大人素来无仇,又怎么会加害于他”
“你儿子最近可又何异常”何遇皱了眉头。
那王大夫连连摇头:“官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他整日就在背医书,帮着我打下手,一如往常啊!”
话到这儿,何遇就知晓问不出什么了,转头看向顾南风,见他点了头,才道:“是不是你们做的,我们都会调查清楚。”
南浔指着摊在桌上的银针,对王大夫道:“这些银针就作为证物,留在巡卫司了。”
王大夫哪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
南浔将布包包好,还给王大夫。
刚递出去,南浔视线不经意落在上面一处,忽而凝住,复又折返回来,放在眼前仔细端看。
王大夫手都伸出来了,却见南浔又将布包给收回去了,伸出去的手仍僵在半空,颇有些尴尬。
不过南浔并未留意这些,她现在整颗心思都在那个暗蓝色的布包上。
在布包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上,有一块非常浅的痕迹,跟周围颜色不一,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浅黄色,瞧着像是灰尘,南浔伸手掸了掸,又未能掸掉,像是已经干涸在上面的泥土。
南浔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捻了下,随后放在鼻尖轻嗅,果然是一阵泥土味,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青草味。
“王大夫,你平日里自己制药”
“我只管给人诊病,像制药抓药这种事,都是徒弟做的。”
“那你可确定,这确实是你的布包”
王大夫莫名其妙:“这布包跟随我多年,自然认得。”
南浔将布包在手中翻看了几眼:“可这就是很普通的棉布,街上随处可以买到,你又如何能确定”
闻言,王大夫一时语噎,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过,他自己的布包自己还能不认识再说了,这布包也不值钱,别人没事换他的包做什么
“你这布包可曾掉在地上过”南浔抬头看向王大夫。
王大夫不明所以,点点头。
南浔又问:“在吴府掉的”
“没错。”王大夫回答:“不过,当时我很快就又捡起来了。”
南浔追问:“怎么掉的”
“那日老夫进府给吴大人行针,路上走得太急,不小心和人撞到了一起,东西就掉地上了。”
“和谁”南浔继续追问。
“是吴府一个小厮,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南浔把玩着手中的布包:“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形,具体都有
谁在场,曾做过什么。”
王大夫回忆:“当日是由吴大人的小厮小许领我进府的,路上走得匆忙,不甚和对面步履匆忙的小厮撞在了一起,东西都散落在地,他们两个还帮老夫捡东西。”
南浔眼神微闪:“这布包是谁帮你捡起来的”
“是那个小厮,不过我不认识。”
何遇机敏地看向南浔,直觉她有新发现,这眼中都有些藏不住喜意了。察觉到身上有目光,他循着感觉看去,就见顾南风直直盯着他。
不知为何,他浑身一哆嗦,赶紧收敛了情绪,继续去看南浔和王大夫。
南浔了然的点点头,挥了挥手中暗蓝色的布包:“王大夫,这布包就不要带回去了,也一并留在巡卫司做证物了。”
“全凭官爷做主。”王大夫拱手,留什么在这都好,现下他只盼着官府能尽快破案,还他一个清白。
审讯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大夫的嫌疑仍未消除,巡卫司还是给关在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