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状似不经意的,接着上面一个问题问了出来,插入得很巧妙很自然,让人防不胜防,果然,吴良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顺嘴就回答了出来。
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良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跳进了顾南风设的套中,顿时噤了声,一双眯眯眼此刻也不禁圆睁着,眉头紧皱,很是惶恐。
“你承认了!”一旁的何遇手一指,厉声道。
吴良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急忙摇头否认:“是他给我下的套!”
说着,他瞪着顾南风,方才那和蔼的声音,此刻也变得严厉起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顾南风并未受到他的影响,表情依旧冷峻:“你若没做过,何故回答得如此顺口多说无益,你还是想想,昨天晚上,有谁可以给你做人证吧。”
“木头。”
说话间,南浔来到顾南风身边,覆在他耳边,低声将方才发现的说了一遍,并将一个东西塞到他手中。
闪电般飞快又短暂的接触,让顾南风不由得心中一动,看向南浔的眼眸也黯了几分。
南浔交代完,就站在他身侧直直的盯着吴良。
吴良并未留意南浔的异样,眉头紧皱,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和慌乱中:“我一人一个房间,哪里有谁能给我作证”
“既如此,那就没办法了。”说着,顾南风看向何遇:“他就是凶手,抓起来。”
何遇点点头,手一挥,几个捕快便迅速上前,将吴良从后面制住。
“冤枉啊,官爷,这不关我的事,我都这把年纪了,如何能连杀两人”被抓住的吴良,一直在喊冤。
院子里其他吴府家丁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这吴良虽可疑,可毕竟年龄摆在这儿,接连杀两次人,恐怕办不到吧
而且,吴良身为管家,平日里待下人们也不错,这会儿他一喊冤,都纷纷觉得他真是冤枉的。
仅凭这白衣男子红口白牙几句说辞,就将这帽子给扣在了一个老人头上,未免有些不公平。
想归想,谁也不敢当众说出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不过,他们不出头,自是有人出头。
吴青站起身,上前一步,语气不悦:“官爷,无凭无据,怎可乱抓人而且,吴良跟随我多年,他是何品性,我心知肚明,我敢打包票,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你想要证据”顾南风悠悠转头看向吴青,声音冰冷:“证据有的是。”
听着他如此笃定的语气,吴青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没有退的到来,便回视着他:“那你拿出来啊!”
“首先,是他在现场留下的脚印和掌印。”顾南风转头看了看还在喊冤的吴良,眼神冰冷:“之前南浔分析手印的时候,得出凶手的大
致情况,身高在170左右,较为有力。我们便将目标都放在了年轻人身上,却没有注意到。
吴良也在这个范畴内,不过,因为他年纪大,身形有些佝偻,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高,便被我们给忽略了。而这次,他从春枝房间的窗户跳出去的时候,留下了两个脚印,这个窗户并不算高,正常人一只脚撑在上面,便可以跳下来,而这个人却两只脚踩上去,并用手扶着才跳下去的。”
“发现这个问题后,我们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排查方向有误,说明凶手很可能身高不够,或者腿脚不方便,故要用此种方法。这里唯一符合条件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也算证据”吴良再也不复之前的孱弱。
“别着急。”顾南风难得的漏出一抹轻笑:“接下来这些,个个都指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