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何遇停住了话头。
南浔从怀中摸出一把乌金匕首,重新将死者身上的衣物解开。
“阿浔,你……”何遇自然知道南浔这是要干嘛,顿了顿,找了个借口将贵叔给支开了。
南浔熟练的划开死者的肚子,将皮肉往两侧翻开,呈现出里面的各种脏器,轻车熟路的将死者的肺分离出来,放在了手上,红通通的,诡异极了。
“肺部沉重且湿润,表面呈现暗红色,血管腔内出现红色斑点,典型的海水入侵现象。”
说完,她将肺归到原位,又埋头在尸体腹部忙活,纯黑匕首在她手中翻飞自如,灵巧如蛇,恍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何遇忍着胃里的恶心,继续认真的看着。
转眼,就见她将尸体的胃剖开,顿时,一股腥臭的液体顺着刀痕往外溢出,南浔仿若没有看见般,面色如常,将往外流着恶臭液体的胃翻开,露出里面的样子。
“胃内容物里也发现了少量海藻。”她说着,头一抬看向面色有些发白的何遇,语气十分笃定:“确定了,她确实是在海水里溺死的!”
何遇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正说着,南浔像是发现了什么,声音忽而一顿,目光凝在一处。
那是尸体子,宫的部位,拳头大小,呈暗红色,本来如正常无二,可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出一些不对劲来。
正常的子、宫,应该像是倒吊着的梨子,呈暗红色,但这具死者的子宫却状如五瓣桃花,只是像被破坏了一般,形状不是特别明显。
难道
南浔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蹙眉检查了半天,才缓缓抬头,面色沉重,声音像在叹息:“死者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听到这儿,何遇忍不住凑上前,“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浔给他指着死者拳头大小的子宫:“你看她的子宫,是不是很像五瓣桃花这是婴儿的雏形,四肢以及脑袋,后面这根若隐若现的花径,便是连接婴儿与母体的脐带。”
何遇仔细看了看,越看越稀奇,还真是这样!
“不过,看尸体子宫有些异样,生前受过一定程度的破坏,死者死前不久应该喝过堕胎药。”南浔继续往下分析。
“堕胎药”
“当然,不排除是被逼迫着喝下的。”南浔眉头微皱,将女子的尸体重新整理好,脱下手套,拿旁边一块白布将沾满血腥的匕首擦拭干净。
这把匕首,真是越用越顺手,她都不想还给顾南风了。
死者的死因已经确定,尸身上也有许多蹊跷之处,何遇接管了这件案子,吩咐人将尸体运回了巡卫司的仵作间。
只是,死者是在海水中溺毙的,而洛安又没有海,这点让几人都很是费解,再加上尸体身上又没有一点线索,几人只好从尸体的身份上下手,让人去调查了近日有没有失踪。
忙完这一切,已经将近傍晚,又到了饭点,何遇和南浔回了随遇楼,继续白天说好的庆功宴。
穷得要死的南浔抱着菜单点了不少菜。
“咦这么多咸水鱼”
正点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南浔突然看到了菜单上的海鲜一栏,不由停顿了一下。
还有下面的这些,带鱼,鳕鱼等等,不都是海产吗
何遇之前说过,距离这边最近的海快马也要赶三天才能到,这些鱼,怕都不新鲜了吧
南浔略带嫌弃的直接将所有海产都忽略过去了,何遇察觉到她一个海产都没有点,不由好奇。
“阿浔,你对海鲜过敏”
南浔眉头微挑:“也不是,我只对不新鲜的海鲜过敏。”
一旁的顾南风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给几人点菜的摇光可就不乐意了,当下脸一拉,语气不悦:“南姑娘这是在说我们家食材不新鲜”
南浔耸耸肩:“要从海边运过来,至少也要几天时间,不新鲜也不能怪你。”
不过,拿不新鲜的海鲜给客人吃,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最后一句,是南浔悄悄在心里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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